第1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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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过正要门，阿贵从外面跑来，朝她恭敬称了声“夫人”，然后到骆晋云面前：“将军，外面生来了，说有急事找您。”“生？”骆晋云重复。听得来，他有些意外，凝神片刻才：“将他带来吧。”薛宜宁也意外，但她知自己该走了，便无声退。她习惯了莲步轻移，走得慢，阿贵比她快得多，等她和正堂，正好看见阿贵带着生从外面来。她远远看了一，转往金福院去。生是侍候夏柳儿的，他能有什么急事来找骆晋云呢？只有夏柳儿的事。看着苍苍茫茫将夜的天，她心里也涌起一团暮来。后来, 听说骆晋云随生急步去了，很晚都没回来。直到程，给和正堂派了新人过去，对了厨房上月的账，还定了玉溪和阿贵的亲事……她从小受的教育，便是不能受心绪摆布，兴就兴采烈，咋咋呼呼，不兴就摔盆打碗，消极倦怠，主母必须时刻典雅温婉，如同那佛龛上的观音，永远带着慈和的微笑，所以她要泰然自若地完成这些事。只是夫君去外面过了一夜而已，不值得主母为此动怒生气。但夜，万籁俱寂，她躺在床上，一个人面对着无边的寒夜，大的哀伤与痛楚便朝她袭来，将她笼罩着，让她不过来气。几乎有三年没见夏柳儿了，此时她的脸却清晰浮现在前。她明白，骆晋云大概是倦了，厌了，不愿再理她了，她伤他那么，本来就不是个值得的人。而夏柳儿，谁都能看来，她一直是铁了心喜他的，哪怕被逐去两年，边只有生，她也没和生在一起。她在等他。这样对他心心念念，里心里只有他的姑娘，他怎能不怜惜？屋外传来北风的呼啸声，房里燃了两盆碳，她却仍觉得冷。大概这一夜是真的冷，隔天午，便听说老夫人开始疼，咳嗽，兴许是染了风寒。府上很快请了大夫来诊脉，果真是风寒，于是开药，抓药，随后薛宜宁亲自去煎了药端过来。黄翠玉也在老夫人床边服侍着，老夫人喝了药，问她锁儿和人打架的事，黄翠玉说着，又将骆晋风数落一通，说他不去找人家讨公。老夫人虽也心疼锁儿挨打，但同时又护犊，不听她数落自己儿，便冷面将她斥责了两句“不懂事”，“浅”。黄翠玉敢在薛宜宁和骆晋风面前刻薄，对着老夫人却不敢，低讷讷称是。待老夫人停歇片刻，她便祸东引：“男孩儿就是，惹事，像宝珠这女孩，就乖得很，安安静静的。”老夫人叹了气，随后缓缓看向薛宜宁，语气温和了些，问：“我听说，晋云前天去那个夏柳儿那边过夜了？”黄翠玉面带喜，幸灾乐祸地看向薛宜宁，薛宜宁默然片刻，回：“听说，是夏姑娘生了病，将军去探病了。”老夫人沉默不语，薛宜宁也不知说什么。隔了一会儿，老夫人又问：“自他回来，你们还没同房过？”薛宜宁垂去，难以回答。这问题，本就让人无地自容，更何况是婆婆当着弟媳的面问起。她明白，这事府上人都看着，老夫人想必早就知了。老夫人一直心疼骆晋云还没儿，恨不能他一回来就能让她再怀上，能忍到今天，已是给了她面。“为什么？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吧，看看你们都多大年纪了。”老夫人说。薛宜宁回：“母亲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