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丝dong(1/1)
三藏走到庄前,瞧见一座木香亭,亭有三个女在那里踢气球。
诗曰:
蹴踘当场三月天,仙风素婵娟。
汗沾粉面,尘染蛾眉柳带烟。
翠袖低垂笼玉笋,缃裙斜拽金莲。
几回踢罢无力,云鬓蓬松宝髻偏。
三藏看了一会儿,少时他也蹭踢过蹴鞠,一晃经年,倒像是隔世了。
时辰久了,想到徒弟还在等他化缘,只得走上桥,应声叫:“女菩萨,贫僧这里随缘布施些儿斋吃。”
那些女听见,撇了气球,笑门迎:“老,失迎了,今到荒庄,决不敢拦路斋僧,请里面坐。”
三藏被她们接引屋,石门里石桌石凳。他这一路走来,见过的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那大徒弟行者住的果山帘,也是个类似的陈设,冷气。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怕是少吉多凶,断然不善。
斋饭端上来,三藏见那腥膻,不敢开,欠合掌:“女菩萨,贫僧是胎里素。”
众女笑:“老,此是素的。”
那桌上不是别的,正是人油煎了人。
三藏推说几番:“实是不敢吃,恐破了戒,望菩萨养生不若放生,放我和尚去罢。”
他挣扎着要走,那女拦住门不肯放,将他放倒在地,住绳捆了,悬梁吊,这吊有个名,叫“仙人指路”。
原来是一只手向前,牵丝吊起。一只手拦腰捆住,将绳吊起,两只脚向后一条绳吊起,三条绳把老吊在梁上,却是脊背朝上,肚朝。
三藏忍着疼,噙着泪,心中暗恨:“我和尚这等命苦!只说是好人家化顿斋吃,岂知落了火坑!徒弟啊!速来救我,还得见面,但迟两个时辰,我命休矣!”
却说那行者、八戒、沙僧,都在大之旁。
他二人都放看担,只有行者放心不,树攀枝,瞧着师父去路,只见一片光亮,慌:“不好,师父造化低了。”
他与八戒沙僧代两句,便掣金箍,拽开脚,两三步跑到前边。谁知那山被鸭的丝绳缠住了,有千百层厚,一时不知如何破开。
叫了土地来问清,此是盘丝岭盘丝,里有七个妖。
大圣摇一变,变作个麻苍蝇儿,钉在路旁草梢上等待。
须臾间,只听得呼呼之声,犹如蚕叶,却似海生。
半盏茶的功夫,丝绳皆尽,依然现庄村,还象当初模样。
又听得呀的一声,柴扉响,里边笑语喧哗,走七个女。
猴在暗中细看,见他一个个携手相搀,挨肩执袂,有说有笑的,走过桥来,果是标致。
猴嗤,怪不得他师父主动要来化斋,原来是有七个人。他心不痛快,刚发现师父事时慌也平息了,焉知他师父不是自己想来的呢,就像上回半夜被怪风掳去,他们着急寻找一夜,师父却与些杏仙妖饮酒取乐。
他这个徒弟的,怎能这般不懂事,搅扰了师父好事!
七女走到濯垢泉,便要洗浴。一齐脱了衣服,搭在描金彩漆的衣架上,纷纷了。
猴心若是打他们,只消把这往池中一搅,就叫汤泼老鼠,一窝儿都是死。
打便打死了,只是低了老孙的名。
再说师父也没放话,若是被这七个女妖勾引了元,留在此,他岂不是打死了师娘。
不要打他,只送他一个绝后计,教他动不得,不得。
猴着诀,念个咒,摇一变,变作一只老鹰。呼的一翅,飞向前,并利爪,把他那衣架上搭的七衣服,尽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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