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迎新聚餐(1/2)

    蔡天宇是方云薇见过最温柔的人，她第一次跟他吃饭就知。那次吃饭的时候，蔡天宇也再次确认方云薇是他认识最有意思的女生。他们初次一起吃饭是社团的迎新聚餐。小太社福喜在学校附近的川菜馆吃合菜，主要因为菜平价多样，白饭还无限量供应，对荷包不丰的学生来说是实惠的好选择。大学生正值好动会吃的年纪，前辈们留两条聚餐吃合菜的规矩，一是每人可以一菜，这样能够顾及个人的喜好。二是菜上齐了才可以动筷，避免菜端上的瞬间被一扫而空，菜一上一上被吃光，这样动作慢的人永远吃不到。小太社服在重都川菜馆帮方云薇这届新社员举办迎新餐会，一群年轻人围着大圆桌坐着，嘰嘰喳喳讨论要吃什么。社董卓彦先了虾仁烘，然后把菜单顺时针传去，男生多数，听到回锅、左宗棠这不熟悉的菜名，方云薇很好奇那是什么样的菜，很期待上菜的时候一睹这些菜的真面目。蔡天宇了五更旺，直到菜上了方云薇还是不了解这菜为什么那样命名。在那个被小火炉煨着的铁盘里她看到猪大和鸭血，这字她理解了，旺又是什么意思？「五更」又是哪五更呢？坐在方云薇隔的蔡天宇见她一脸疑惑地盯着五更旺，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看这么认真？」「在想它为什么叫五更旺。学你知吗？」蔡天宇想了一，不太确定地说：「旺应该就是猪大吧，五更就不知是什么意思了。喂，」他扬了声音问眾人：「有没有人知五更旺为什么叫五更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终于拼凑还算可信的答案：是猪大，旺是鸭血，至于五更，大概就是五更天的意思，天快亮的时候。至于这菜和五更天有什么关係，没人晓得。心里的疑惑得到解答，方云薇觉得开心，一直微微笑着。蔡天宇注意到每上一菜方云薇的睛就会亮一，神里隐隐着「原来如此我懂了」和「看起来好好吃啊」的意味。真有意思。方云薇的葱爆上来了，蔡天宇问她：「喜吃？」「还好。」「唉呀，怎么可以一『还好』的菜呢，应该想吃的啊。」「我想吃的已经有人了。」「你喜吃什么？」「虾仁烘。」「那糟了。」「怎么糟了？」「虾仁烘很小一盘，喜吃的人也多，你等不一定抢得到。」「这样啊……没关係，其他的菜看起来也很好。而且也不一定抢不到。」虽然她这样安自己，但知自己铁定吃不到虾仁烘了。蔡天宇觉得方云薇的表有失望，连忙转了个话题「……既然不特别吃，为什么葱爆？」「到我菜的时候还没有人，也没有人蔬菜，我问过大家都能吃，所以就了这菜。」蔡天宇好奇了，「有菜有的还有其他几选择，例如为什么不芥兰还是香？你是用什么标准来选的，还是随机？」「也不算随机吧。有蔬菜和的菜最便宜的有三，家常加註了两辣椒，怕太辣有人不敢吃，不。很多人不敢吃青椒，所以也不青椒，用消去法之后最后只剩葱爆可以选。」蔡天宇「你，你，你」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惊讶和佩服，这也太，太……「原来个菜还可以考虑这么多事，了不起。我就比较简单，想吃什么什么。」

    方云薇笑一笑没有接话。其实她也希望能够想吃什么什么，但那样就太任了。她很想吃腰果虾仁，那菜一小份就要价三百，价钱几乎是葱爆的两倍，这顿饭是学请客，怎么好意思那么贵的菜来吃，如果是自己付钱就更不可能了。眾人间聊之际菜终于上齐，董卓彦一声令「开动！」瞬间筷汤匙齐飞，满满一桌菜立刻以风捲残云之势空了一大半。第一攻势来方云薇果然没夹到虾仁烘，那个盘已经空了。大家迅速吃了个七分饱才开始边吃边聊，其乐也，方云薇左边坐着蔡天宇，右边坐了个活泼的大一女生，女生旁是她的同班同学。蔡天宇开朗健谈人缘好，忙着和所有人聊天，说话的时候比吃饭的时间还多。那个活泼女生多数时间都在和同班同学说话。左右两侧的人都在忙，方云薇不需要跟人聊天，嘴空许多时间，刚好用来专心吃饭。虾仁烘的盘已经全空，方云薇一都没吃到，没关係，葱爆还有剩。她夹了一筷，几白饭，好吃。接着舀了匙五更旺，嚐一，太辣，只好把剩的饭都扒光，又添了一碗。方云薇就这样一筷一勺，一菜一饭，把所有菜吃过一，除了虾仁烘真的连渣都不剩没有机会，每菜都嚐过了味。在她吃得快的时候，有个人正在默默注意她。蔡天宇帮方云薇算过，她总共吃了三碗半的饭。从来没见过女生这么会吃的，就算是营业用小碗饭量还是很惊人，他被方云薇的战斗力小小吓到。其实蔡天宇也不是故意注意方云薇，只是怕没人跟她聊天偶尔会转想照顾她一，结果每次一转就发现这学妹嘴不停地嚼嚼嚼，一脸满足的样。她吃相很斯文，但吃得可不慢。蔡天宇被方云薇勾起了兴趣，开始默默观察她的「摄行为」。她每菜只夹一次，就这样饭吃了两碗半。等桌上的菜被吃得差不多以后，她开始清盘里剩的料，那些旁人不吃的酸菜、葱、蒜什么的，就着这些料又吃了白饭一碗。最后还剩半碗白饭，方云薇看看碗里又看看桌上，蔡天宇在她脸上看到一意犹未竟的表，总觉得她的视线几次落在虾仁烘那个清洁溜溜的盘上。他睛转了转，摸摸肚大声说：「啊，好想吃虾仁烘喔，刚刚只吃了一，没吃过癮，还有没有人要吃？我请客。」此时哀嚎声四起，「都吃饱了才说。」但还是有几个男生举起手大叫：「要要要，我要我要。」蔡天宇加了一大一小两盘虾仁烘，把小盘的端过来自己吃了两，然后转问方云薇，「我吃不了，可以帮我吃吗？」方云薇睛都亮了，「可以吗？」「请，不然丢掉也浪费。」「呃……，不是还有别人要吃吗？」「他们还有啊。」蔡天宇用指指桌上那盘大份的虾仁烘，确实还剩满多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蔡天宇看着方云薇夹起一块混着虾仁的煎，咬了一，满足得睛都瞇了起来。她就着一小盘虾仁烘又吃了半碗白饭。那一餐的最终纪录是白饭四碗。蔡天宇后来发现，方云薇并不是餐餐四碗饭，只有在社团聚餐白饭无限量供应的时候才会这样。成了男女朋友以后，蔡天宇问过她，为什么只要有免费吃到饱的附餐时，她的量就会变得特别大。方云薇看了他一，幽幽地说：「有是有饭当吃直须吃，莫待无饭饿肚。懂乎？」虽然方云薇故意讲得搞笑，蔡天宇心上像被针戳了一，又酸又痛，从来没有因为吃不起饭而饿过肚的他惭愧又心疼，摸摸她的温柔地说：「放心，跟我在一起你永远不会饿肚。次不要再吃到撑啦，对不好。」她甜甜地回应：「好。我等着你每餐把我餵得饱饱的啊。」「没问题。记得别吃撑啦。」「好，吃饱不吃撑。」和蔡天宇在一起的那些日，方云薇真的再也没有饿过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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