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骨(1/2)

    膝盖骨

    我知你骗我，你和他没在一起，怀抱里姚简沉默着仿佛已梦，但姚述知她清醒着，她的起起伏伏，若是睡着了，应当更平淡些才对。

    他挲她的心，用他发育过后不再圆钝的手掌抚平她的震动。姚述睛尖，他看到了那张扔在厨房垃圾桶里的请柬，那是陆东羿给她的。电光朝间他想明白一切姚简是个乐于走极端的姑娘，为了让他难受她什么招都使得来。

    对自己在乎的东西姚述总是尤为锐，如同不果腹的野生禽兽看到一小块儿闪着荤味儿的。

    姚简蜷了蜷。

    李继红胎检时她还被姚朝伟抱在怀里，医院椅上她讨人喜地不哭不闹，两岁的孩记不清事，但姚简靠着自己的想象力是拼凑那天全家的喜气洋洋。

    刷地瓦白的大墙，红苹果似地红脸，周苓圆的肚里装着小生命，在彩超上显示一个蜷缩着的胎儿。大夫笑着对她恭喜，孩健健康康。

    姚朝伟心澎湃着去掐姚简无知的小脸，圆鼓鼓煮熟的清似地，在手里多溜，他说姚简你要有小弟弟啦。

    就骗你，骗的就是你。姚简讥诮着，耳塌塌的绒却在一夕之间动站立，她听到姚述在褪勒在骨衣般的睡。

    你成天除了那档事儿以外是不是什么都不想？她冷言冷语地补了一句：狂。

    你老实告诉我，我走的这段时间除了他以外还有别人么？

    暧昧不清的鼻息穿了她薄如蝉翼的肌肤。

    你不着。

    你再说我不着我可亲你啦。

    你敢亲我我就咬你！

    她不是虚张声势而是蓄势待发：你别我，急了我随便找一足球队我跟他们挨个好。

    姚述忍俊不禁，他原本用以知她心韵律的手掌上移，她背对着他蜷缩，两扇白玉蒲团似的魅并拢，姚述轻柔地姚简脯的：行啊，反正你的梦想是守活寡，等哪天你玩儿腻了肯定就把他们当废料都扔了。

    他还记得她小时候说的瞎话，一个字都没能遗落。

    你能不能说儿吉利的，我第一个把你当废料扔了。

    那你先嫁我。

    耳畔传来冷笑一声，他们之间谈嫁娶无异于天方夜谭。

    我瞎说的，姚述另一只圈住她的手则将她手掌摊开和她掌心相贴继而五指相扣，他沉湎于姚简后颈幽兰般的香皂味儿：我走的这段时间一个也没有。

    委屈了？

    他摇摇如系绳结般将姚简翻转过来，姚简矇转向前天旋地转，顷刻间月盘消逝无踪，她同他在扩散如雾的月纱四目相对。

    姚述的双眸像块结了霜的冰糖，瞳孔蓊濛氤氲，当中挤满了姚简的影，他嗫声说：我都用的，想着你才。有时候上着课突然想起你了就得逃课找个僻静地方泻火。

    我住的宿舍是单人间，原本墙上贴着的是张海报，我给换来了，海报后的墙面都有些发灰，像咱们家的老房，像我的卧室，我养了盆，是你以前养过的香雪兰，我看着它就会疯了似的想找你。姚简，我本忘不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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