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1/2)

    夜宴

    邻近年关，中闹起来，大小人忙着扫洗。晨起时冯云景写了两封书信，一封给冯慕清，另一封则是给尊师，末了不忘问一句师伯与师兄近况，均由人带。

    从文堂放学回来，李烜并未换便衣，反而让人给他上金冠。

    殿，还有外事？

    今儿是二哥生辰，父皇御驾宁河王府，你与吾同要赴宴。他将手上些许尘土洗净，站在穿衣镜前，正好衣冠，方才带着冯云景了泽芳殿。

    宁河王府前，灯火通明，一片喧闹，车行至府前，小厮打起车帘。冯云景先了车，转扶李烜来。

    仆人领着他们了府，不成想宁河王还有附庸风雅的闲心，厅题字均是有名的文士。今夜是皇家家宴，李烜的位置在主座右，正好与李烆相对。

    人渐渐到齐，才九岁的李焱圆圆，安静坐在案后。李焱旁，攒丝累双簪的，似乎就是那位常年居于外的五公主。

    在山上与师兄相伴多年，略知望切之术，前这位五公主，的确病气萦绕。一人忽而落座在公主后，打扮与寻常侍女无异，明亮的双瞳盯着她。

    见到冯云景望过来，白婳清秀的脸上一抹笑意，手不自觉摸向腰间，都忘了，没带刀。那么些年，这里只有关山能和她过几招，还是个没输就求饶的骨，如今来了个冯大人，怎能不令她手。可惜他日日夜夜都跟着六皇，殿这边也离不开自己，不然约个山清秀之，战至力竭，岂不快哉。

    冯云景不明白这位侍女的笑，自己似乎与她，从未相识。

    正想着，门侧家朗声打断二人思绪，平湘县主到。听闻这位县主天洒脱，她母亲极为护，百依百顺，十岁不到便在外拜了一个人为师，不闻世事。

    她不免留意，来人着石榴红齐襦裙，罩着金小褂，雪白手腕上带了对翠绿玉镯，挽着上京贵女们争相仿效的仙分肖髻，层层珠翠的面容却见过。

    李峤月也发现了她，中惊诧一闪而逝，缓缓座，扫过几后，心中不免思忖，他为何会现在此？

    圣上到！家话没落，众人纷纷起相迎。这也是冯云景次面见这位少年登基，御宇多年的皇帝。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但皇帝并无苍老之态，天龙颜，不能直视，她从余光扫到，李烜李烆都与他多多少少有些相似，李焱则更肖其母。

    皇帝落座，今日都是自家人，又是给你们二哥庆生，都自如些，不必拘着腐礼迂章。

    诺。众人齐声应。

    皇帝抬，一旁的大太监挥手命人将贺礼抬上，均是奇珍异宝。

    谢过父皇。李烆走，抬裳行礼。

    开宴！

    侍从鱼贯而，珍肴依次摆上，李峤月扫了一，多少年了，还是这些吃得人发腻的玩意。夹了两筷后，里无甚滋味，不禁多望了几那的冯云景。

    这侍卫衣装，不能再寻常，他穿着倒显些与众不同的姿态。怎跑到小六边上去，此前听他是江湖散客，难不成还对这些虚名有念想。

    这样一来，反而俗了。李峤月端着白玉杯轻饮，惋惜他难得灵慧也要消散在这浮场中。

    数十名歌伶在厅中起舞，乐声绕梁，觥筹错，李烆旁的乞心忽而来到他们旁。手正稳稳托着一方圆盘，杯中酒褚红。

    这是府中私酿，王爷见冯大人对六殿忠心耿耿，特地赏给冯大人的。

    李烜听见是他，脸一沉，不作言语，冯云景见他如此，也不接。乞心站了许久，手都要麻了，再度开，冯大人？

    她瞟了一对面，李烆手中把玩着玉杯，有意无意望着他们。

    烦请大人替我谢过王爷。冯云景不想又引他寻李烜的不是，端起玉杯，一闷，清甜辣，她以袖掩，咳嗽两声，将杯放回盘中。

    乞心会意一笑，小人告退。端着盘离开，脚步分外轻快。

    李烜见她如此，小声，你不会喝酒？

    回殿，这杯，卑职还喝得。冯云景回，酒去，渐渐有馥郁香气反上，实在前所未闻。

    李烜见她双颊粉红，似乎是被厅香熏得，正想放她去缓缓。一旁经过的侍女手不稳，满壶果酒全倒在冯云景肩上，好在她今日穿了件姜红外衣，并不显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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