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立国之本(1/2)
诏狱,老歪脖树坑。
“所以,姜先生其实还有一节课没上完?”
朱煦挠了挠大胡,斜视着李景隆问。
“不错。”
李景隆极为肯定地说:“当初讲《国运论》的时候,讲到了想要延王朝寿命,改革大明的土地制度,从源上讲就必须解决自耕农向国家税遇到的三大负担。”
“因为这三大负担,恰恰是地主阶层利用来行对自耕农土地兼并的三主要手段。”
“而这三大负担得到了解决,就可以抑制土地兼并速度与地主阶层比例,从而达到稳定王朝税基,延续王朝寿命的目的。”
“其一是徭役,这一在理论上已经通过‘摊役亩’解决了,自耕农不再需要服徭役耽误农事。”
“其二是粮,这一则是通过‘白银宝钞’解决了,自耕农只需要纸钞就可以,不需要再粮,以避免贪官污吏通过手段对粮的盘剥。”
“其三是耕与,这一,姜郎还没有讲。”
今天,被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请来给诏狱伤者看病的袁珙也跟着凑了过来,四个人围着满是泥土与须断的树坑,呈四方形坐了来。
被拽过来的姜星火显得有些无打采,一直在吁短叹。
看着老师没心思上课,三人倒也无所谓,反而发散思维,开始自发地小组讨论了起来。
俨然已经形成了良好的学风。
袁珙听得新鲜,他没听过《国运论》,但是仅仅从李景隆转述的几句话里,就砸摸了味。
谪仙人不得了嗳
就跟站在天上俯瞰了人间几百年似的,不仅看透了人间一幕幕悲离合,更是找到了解决之。
在袁珙心里,这是真的不得了。
袁珙是标准的宋朝级士大夫家族,放到魏晋隋唐那就是五姓七望那般的门大阀,家学渊源自不必多说。
蒙元灭宋后虽然家中落,乃至举族被灭,可袁珙反而因此走那片小天地,从此后云游四海,既见遍了苍生黎庶的万千悲苦,也因相术接了无数的达官显贵。
再往后,大明建立,袁珙当了侍郎,复又辞官归乡。
袁珙的一生,可谓是阅历丰富,什么人都见过。
——可他真没见过姜星火这人。
上充满了理主义的彩,仿佛是一个时刻准备以生命殉的圣贤,而他的界、格局更是的奇,就好像在上地看透了历史河一般。
智慧自不必多说,前面的就不谈了,光说为了解决自耕农的三大负担。
白银纸钞是什么袁珙不知,可即将被朝野推行去的摊役亩,那就是活人无数的大功德啊!
你说姜星火这人不是谪仙人,谁是谪仙人?
且不提袁珙这边心思无数,朱煦却是直接了当地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耕与?”
“俺不知怎么解决,耕还不好办?直接去打草原上的蒙古人,只要扫清北元,那能获得的羊不是以百万计?”
朱煦挥了挥拳:“到时候,天底的农民需要多少耕,朝廷都发的起!”
袁珙言又止,李景隆则脆开。
“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朱煦一愣。
“草原上的,品跟耕不一样。”李景隆看傻一样解释着,“只说耕,北地多黄,江南多至于蒙古人养的算是草原,用来吃挤的,善运动迁徙,质壮,跟耕不是一回事,驯化起来没个几代是训不熟的。”
李景隆换了说法:“就跟你熬的鹰一样,天生野的畜生,得多久才能变成跟人亲近,听人指挥的可人儿?”
袁珙这才扒拉着树的须开:“训练耕田的时候,都是先让小后面拉个东西,便是这细的树木的树,目的是让它锻炼力。等到练习耕田技巧的时候,就会给上鼻圈,就跟给上缰绳一样,这样小就会听话,到了田里哪怕饿极了也不会吃田里的庄稼至于令也是慢慢训练来的,没有一蹴而就的事。”
“那倒也是。”
朱煦沉片刻,旋即摇了摇,看来自己这个注意确实不可行。
“那你们觉得,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耕的问题?”
闻言,几人都陷了沉思。
是啊,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耕问题呢?
“如果能搞到数十万匹,不论是掳掠还是贸易,应该可以解决吧?”朱煦想了想说,“和在一块耕地,俺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总比其他的兽类耕地容易控制些。”
他刚一说完,立刻有人反驳了。
李景隆复又摇:“不妥,大明境的匹价格昂,原因就在于哪怕是专门饲养,每年都费无数钱粮和力,当牲畜来耕田成本太;且南方产粮区地狭人稠,需要的耕多为,匹也难以适应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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