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如何打压江南士绅？(3/4)

    朱棣若有所思：“所以你打算用这方式，从思想上来对抗理学？”

    “以前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觉得这法属实上不得台面。”衍诚实说。

    朱棣笑了笑，说：“跟不能还嘴的死人辩论，那确实上不得台面。”

    “不过现在有这个了。”

    随着衍的目光，朱棣看向了被青玉镇纸压在案几上的那封信。

    “这是什么？”朱棣好奇地问。

    “这是跟能还嘴的活人辩论，用的东西。”

    衍推开青玉镇纸，抖了抖信纸，目光极为专注。

    “陛可知，有了这东西，老衲便能把程朱理学这座擎天大厦，挖塌一角。”

    “这封信上，写了什么？”

    朱棣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衍把信纸递给了朱棣。

    朱棣着信纸认真看了几息。

    随后还给了衍。

    “陛懂了？”

    “你看朕像是懂了的样吗？”朱棣面平静的反问。

    衍哈哈大笑，给朱棣详细地解释了一番，这封信的意义。

    朱棣没有太过关注衍讲解的容，但他却锐地意识到了这封信能起到的效果。

    这是打压江南士绅绝佳的武！

    “这封信是谁写的？”朱棣问。

    “姜圣。”

    听到这个回答，朱棣的心毫无波澜，已经不震惊了。

    对于姜星火这天文地理历史政治哲学无一不通的全才，你就当他是仙人就好了，既然不是凡人，凡人有如此表现自然值得震惊，可对方如果在你心目中是仙人，那还有什么好震惊的呢？

    朱棣转而关注起了这封信的效果。

    “你是说，只要能证明程朱理学持的人论是错了，那么程朱理学这‘存天理，灭人’，便能被系统地推翻？从而在思想层面上，彻底将江南士绅的这东西，压倒去？”

    “正是如此。”衍捻珠微笑。

    随后衍补充：“当然，学术之争乃至统之争，肯定不是一封信就能简单地到决胜的，程朱理学发展数百年，也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轻易撼动的，但这是一个开端只要有这个开端作为引，引起人们思想上的怀疑，自然可以起到打击程朱理学的目的。”

    “不对。”朱棣突然蹙眉说。

    “哪里不对？”

    朱棣捋了捋思路说：“朕为什么要打击程朱理学呢？”

    “便是江南士绅们信这一，可现在终究是朕当皇帝啊，君为臣纲，父为纲，夫为妻纲。朕是君父，程朱理学这东西，朕才是最大的受益人。”

    “不。”

    衍放了信纸，重新用青玉镇纸压住，转说。

    “陛您理解错了。”

    “打击程朱理学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打压江南士绅阶层，从更的角度看，江南士绅算个什么东西？充其量不过是臭虫罢了，确实没法彻底打死，打还会脏了手，可不打就会在你面前晃悠恶心你。”

    “打压江南士绅阶层只是顺带，打击程朱理学的本目的，在于集权！”

    朱棣皱了皱眉：“集权？”

    “不错。”衍朗声说，“大明的江南士绅阶层，其实是自建炎南渡后形成的、偏居一隅的政治、经济、文化集于一的江南士大夫集团。”

    “事实上，在晋朝衣冠南渡后，也形成了同样的东西，那便是——门阀！”

    “无论是门阀，还是士大夫，他们抱团掌握话语权，掌握文化传承，目的都是为了分权，从皇帝的手里分权！”

    朱棣脱而。

    “王与，共天！”

    “天与士大夫共治天！”

    衍了，随后说：“那么陛试想，无论是门阀还是士大夫，到底凭的是什么，能跟皇帝平分天的权柄呢？”

    “是军事吗？”

    朱棣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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