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陆权论(3/4)
作为一个毫无德底线的人,李尚书并没有像那些读书读傻了的腐儒一样,张就给皇帝来一个我天朝上国如何如何,而是认真地揣了一朱棣喜好武功的心态,方才开。
“臣觉得此人所言,颇有几分理,想来成吉思汗既然能征服世界,又在当年了主力先打拉模,后攻金国的决定,应该也是有这考虑在其中或许成吉思汗不知什么叫‘心脏地带’、‘大陆桥’,但理应该是相通的。”
朱棣闻言,满意地了。
李至刚这人,好用就好用在脑活,能跟随他的意思来说话办事。
当皇帝的嘛,当然不希望臣都是些能办事/不能办事,但又都明着/暗着跟自己唱反调的。
有些职位,能不能办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懂皇帝的心思,跟专业比较的、工、兵不一样,礼尚书就是这样的一个职位。
而且李至刚说的也不是全无理,蒙古人征服世界,走的确实是姜星火所说的“心脏地带”、“大陆桥”的这个路,蒙古人的先例已经证明了,这条路确实可行。
但朱炽此时却声:“父皇,儿臣觉得不对。”
“哦?说说看。”
朱棣向好大儿鼓励。
“心脏地带没错,大陆桥也没错,但问题是,这条路的补给成本实在是太了,蒙古人那驱赶羊匹就可横跨万里作战,需要极为韧且吃苦耐劳的军队素质,这素质,是数千年来都极其罕见的,甚至哪怕是蒙古人,都只维持了两代人,就再也无法行这万里级别的行军调动。”
作为靖难之役的后勤负责人,朱炽几乎是意识地,于某职业病一般的角度考虑,缓缓对朱棣说。
而朱棣闻言后,也是从心对比了起来。
不久前经历了艰苦卓绝的四年靖难血战的燕军,从战斗力、装备、兵员来看,甚至比洪武开国时的明军还要略胜半筹。
从数次大战朱棣带领这支军队完成的大规模超远距离迂回包抄来看,这支军队的素质,朱棣有信心称作当世第一。
那么这支当世第一的军队,能到像蒙古人一样横跨万里行大兵团机动吗?
朱棣认为,非常困难。
其中固然有军队属不一样的缘故,北地汉儿健卒和蒙古鞑官混编而成的燕军,完全不是成吉思汗时代蒙古军队那全骑兵,而是步骑混合,其中骑兵的比例,也是半甲骑兵和重甲骑兵居多,不到像蒙古人那轻骑兵居多。
所以,无论是背负甲胄所需的骡、负载步兵变成骑步兵所需的匹、运输粮的驴车,都注定了燕军无法像蒙古人那样横跨万里行远征。
衍亦是轻声叹:“蒙古西征,古之未有,后世亦难到。”
“《西游录》曾记载蒙古西征场景,便是所谓:山川相缪,郁乎苍苍。车帐如云,将士如雨。被野,兵甲赫天。烟火相望,连营万里。千古之盛,未尝有也。”
朱棣也不仅,既然不到,再说“心脏地带”、“大陆桥”,恐怕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理没错,可除了成吉思汗时代的蒙古人,没有那支军队能再次到了。
毕竟,大陆桥上的地形过于恶劣,环境也过于艰苦,非是成千上万既能吃苦耐劳又能游牧为生的士卒所不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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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不对。”
郑和率先开:“不对的原因也很简单,敢问这位姜先生,唐安西军自从怛罗斯之战,过了多少年便失去了对安西都护府和北都护府的控制?”
姜星火淡淡答:“怛罗斯之战十余年后的安史之起,唐廷开始逐渐失去对西域的控制,而此战四十年后,唐廷彻底失去了安西都护府和北都护府唐诗人白居易的那首《西凉伎》便曾言:平时安西万里疆,今日边防在凤翔(陕西宝)。这首诗所反映的,就是这唐廷对西疆土彻底失控的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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