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疾苦(2/3)
直到去年,方才娶了死了一个丈夫的妇人,也就是青无赖们中的“刘婶”。
二哥恶狠狠地说,直接用手掐住了李六七的结,把反胃生生地了回去。
能跟这些人朋友想来不会是什么勤恳地的农人?多半是浪,或是想当侠客的。
姜星火开:“告诉我们事的原委,或许我们可以帮伱。”
“嘘”
可李六七这老光始终没有结亲,他家太穷了,不仅给他娶不起媳妇,他爹自己家的女还要往外送,也就是过继儿或者嫁女儿,从而减少粮的负担。
烟尘升起,泥碗在地上崩碎溅,陈氏还没踏过门槛,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妇人的丈夫是洪武十一年生,今年是永乐元年,周岁算二十五,名叫李六七。
妇人一咬牙,讲述了一段这几天发生的故事。
屋里屋外同时响起两声焦急的呐喊,李六七和二哥一同踉跄着来到陈氏的边。
“那我见他们都喝了粥。”
“咣当~”
“娘!”“娘!”
“这是什么汤,你们喝了吗?”
陈氏看着最心疼的老么,挤一丝笑意,:“村的黄狗炖的,爹娘喝了,你快喝吧。”
村北传来了争吵声。
故事来到了李六七的最后一天。
而家里的米缸,已经只剩爬满了灰尘的浅浅一层米了。
仔细地端详着有了神的小儿,仿佛是要把他的模样记到自己心,陈氏满足地笑了笑,她一手端起碗,一手放在肚前,背朝屋外走去。
“不能吐!咽回去!”
妇人的神有些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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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娘。”
当李六七看到陈氏放在腹的左手,那齐而断的几手指时,似是想起了什么,面变得铁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便要吐来。
“吱呀~”
李六七没有任何疑惑,他实在是饿极了,他的这副躯大雄壮,年轻时跟着拜师学艺过,练过武艺,也曾闯过江湖,只是没混名堂,但在十里八乡倒也有些威望尤其地不耐饿,便毫不犹豫地“咕咚咕咚”喝了去。
李六七接过前的泥碗,里面是小半碗浑浊的汤,中间有些沫飘起,见李六七还愣着神,陈氏忙悄声促:“赶喝啊!”
本来全家靠着给隔村的地主当佃农,还能勉维持生计,可今年天先是大旱,绿苗看着枯萎成了黄苗,黄苗又被一场河改而来的过境洪冲了个净,今年定然是颗粒无收,地主家还有些余粮过活,农民就真的只能等饿死。
她很虚弱,短短的几步路,便要扶着窗棂缓很久。
小半碗碗和的汤肚,连骨渣都咀嚼的细碎咽,李六七恢复了些许力气,不再冒金星了。
李六七的家里除了他和婆娘孩,现在有父母,大哥大嫂侄儿一家,还有打光的二哥,一共九人,其余的兄弟妹,都过继或是嫁去了。
旁边的宋礼不好说太多,意思却也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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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母俩都这么困难了,这些好友、侄怎么一粥都不肯分?
缺乏的旧门轴发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异响,母亲陈氏背着左手,右手端着个豁了的泥碗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