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1/2)

    ——他们请求宴秋放开凤凰台的仓库，拿所有救命的灵药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并且关闭民营，不再放新的人来。

    人族知自的弱小，即便他们所有人都披铠甲手握刀一起上，也不会是凤凰的对手。

    但他们却无比清楚什么是他的肋，怎么才能要挟他。

    那些老弱妇孺被捆在中央的广场上，上浇了油，几个神不忍、却面容毅的男举着火把，请求凤凰来，答应他们的诉求。

    昆仑君在北边帮他镇压倾塌的鹿鸣山跑的无数邪祟的。

    这次，他终于孤一人。不会再有人如神兵天降般现，帮他一剑击退这些麻烦。

    宴秋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走来，脸苍白，是疲惫的青黑。

    他定定地看着或一脸绝望无助、被捆在广场的老弱之人，和嚎啕大哭的儿童，心中说不的空茫。

    他已经分不清，那是痛心失望，还是早有预料。

    他在那群人中看到了当年琼城卖赤豆元宵的婆婆。

    她佝偻着背，瞎了一只，简直老得不成样了。

    那浑浊的球，却无比慈温和地看向宴秋，艰难地冲他笑：“傻孩……你为这些人……得已经够多了……往后就……为你自己而活吧……不要因为我们这群老骨……被他们威胁……老婆我……已经活够本喽……”

    宴秋像个真正的孩童般无助地看着她，又迷茫地扫过人群之中，那些更加沉默木讷的面孔。

    他们既没有威胁宴秋的胆量，又似乎用沉默无声地支持那些人的法。

    他们需要，需要伤药……他们只是想要活去。

    无数双睛沉默地看着他，像是怎么望不到边际、牢笼般困住困兽的黑山峦。他听到了自己脑中某弦绷断的声音。

    世间的一切，骤然陷黑暗。

    人群奔走哭嚎，恐怖惊慌的尖叫声响彻。

    ——再也压抑不住气的凤凰台，塌陷了。

    他在冥河最后一次看到了师无渡。

    漆黑发，记忆中无比艳丽的青年七窍留着鲜血，已不成人样。

    他是被气反噬的。

    年少轻狂，孤掷一注，总狂妄地以为自己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以为自己能毫发无伤地据气为己用而不付任何代价，以为……他真的能有一瞬间，摸到天边的月亮。

    可世界上有哪里有那么多“以为”。

    命运提前窃取的馈赠，他终究要为之付代价。

    师无渡经脉寸断，膛塌陷，腰以现布满黑鳞片、宛如蛟龙的，只是那半截龙尾鲜血淋漓，无端被斩断一截。

    他冷冷地看着宴秋，竟然笑了一：“竟然追到这里……你是来杀我的吗，宴秋。最后……死在你手里……似乎也不算太坏……”

    他边说边呛咳漆黑的污血，看着面前静静地看着他，无动于衷的凤凰，神渐渐从空写满不甘的怨毒：“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明明是他先来的！凭什么他是贵的凤凰，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像母亲一样，永远追逐、也永远追逐不到天边悬的明月。

    ……凭什么得到你的的人，永远不能是我。

    “你悲天悯人，你心怀万，那凭什么唯独对那昆仑君另相看，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他的眶中血泪，怨毒地诅咒。

    “我要你一世懵懂，三世苦痛。我要你走那在上的凤凰台，尝尽求而不得、骨血反目、恨痴嗔。”

    “我要你所之人像我一样着一半肮脏的血。”

    “……我恨你，宴秋。”

    他们相对无言，只有久的静默。

    呼啸的气和罡风席卷一切，几乎听不到彼此的声音。

    “……嗯，我答应你。”宴秋平静，“除了最后一条吧。”

    “你今日的一切，有我不容推卸责任，若是当初，我能早日……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但你我的恩怨，就在你我之间了解，就不要把无辜之人牵扯来了。”

    不过……他心想，除了昆仑君，他再也不会上另一个人了。

    像是没有料到他竟会答应。

    师无渡怔愣，在冰冷的血泊和渐渐模糊的视线中，看着那人慢慢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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