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年(2/2)

    刘戏景已经不眠不休几日,眼角都熬红了,可一见生死不明的李迟迟,却还是强撑着精神。

    刘戏景用针和药死死吊着,不敢大意。

    李迟迟的泪忽然漫出来,这么多年,她原以为流不出了。

    李迟迟醒来时,对丰云松到此感到诧异,但更多的是漠然。

    李迟迟不懂,也不愿去想。但刘戏景因着丰云松态度微妙,近几日来得少,也不许刘子青来。

    刘戏景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看见这模样,一味心疼。

    想死的人我是救不了,但我想要你活。刘戏景对睡着的李迟迟说。

    却不曾想这位侧夫只是三皇女安排在她身边的奸细罢了。

    陛下心中所虑我已知晓,只是我今生无意回京,你且回去吧。李迟迟心头坳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出声。

    宁语珠知道这毒的来历,也知道这毒的解药在哪里,更知道这毒

    她半口气吊着,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颤颤巍巍伸手,接了信。

    这世上,再也没有敢称她为殿下的人了。

    李迟迟的旧疾很棘手,是中毒留下来的。

    刘子青看见卧床的李迟迟落下泪,期盼着李迟迟早点能好。

    不安从李迟迟心底溢出,却不愿与宁语珠僵持。

    作者有话说:

    她再也不要回去

    念头刚落,刘子青就跑了进来。

    苟且留下一条性命,是女皇陛下心软。

    这毒以前没拔干净,加上李迟迟精神垮了,施救很难。

    但他总盼着李迟迟好好的。

    李迟迟不仅失败,且被视为谋逆。

    同为男人,刘戏景的心思他如何不知晓。平白多出一个人,是他万万不想的,如今要尽快回京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李迟迟半夜呓语,在梦境中挣扎,回到了那天火烧王府的情景。

    李迟迟撇了一眼,眼神空洞,并不肯接。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正如她所言,前程已为过往,深究无意。

    无须这话说得迟疑,她已许久未曾拒绝过人,竟生出几分害怕。

    悲伤和快乐在她心中交织,但终极是痛苦占据了上风,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罢了李迟迟痛苦出声。

    闭眼前,她想起上京往不堪回首的往事。

    之后,一口鲜血喷在空中。

    你回去罢

    是李迟迟最信任的人下的。

    李迟迟的旧疾终究还是犯了。

    待看了信,她的身子剧烈抖起来,心像被油煎过一遍。

    可丰云松却一反常态。

    丰云松十分俊朗,先皇把他赐予李迟迟,皆因他第一公子的名号。

    李迟迟手开始发抖,说出的话带上几分镇定:    从前种种已是过眼云烟,以后我只是北境一名普通不过的流犯。

    宁语珠已飞奔回了京城,只是不知能不能拿到解药。

    她这榆木脑子自以为自己对不住他,尽心尽力弥补着,妄图他不要记恨。

    宁语珠也知晓为何,收敛心绪,低头呈上手上的密信:    殿下请看。

    因不知二人谈了什么,刘戏景对宁语珠的态度冷了下来,也不许二人碰面。

    现如今,丰云松对李迟迟的衣食起居无不用心,体贴入微地照看着。

    女主以后会养回来的。

    刘戏景知道,二人永无可能。

    李迟迟是流犯,而自己带着一个母不详的孩子。

    说完一口腥甜的血液涌上喉间。

    万幸半月之后宁语珠带回来解药。

    历来争储失败的都没好下场。

    李迟迟安然接受自己的变化。

    话已说完,宁语珠却执拗不移。

    只是随解药而来的还有一人,李迟迟的侧夫丰云松。

    刘戏景不眠不休得守着,不许任何人近身。

    李迟迟的身子彻底败了,每日只有一两个时辰能醒得来,其余时间都睡着。

    昔日打马飞驰的六皇女不复,如今面前的人已被磨平棱角。

    即使二人没有以后。

    只是宁语珠闯了进来,说是有法子。

    她浑身不住颤抖,眼泪大颗大颗划进鬓角,喉咙撕扯着,声音满是哭嚎和哀求,带着丝丝入骨的绝望。

    这位侧夫对李迟迟十分冷淡,只是当时李迟迟心有所属不曾觉察。

    她已经许久没照过镜子。只肉眼可见双手变得粗粝,垂落的发间依稀参杂几根银丝。

    丰云松已算不得侧夫了,毕竟李迟迟被罢黜流放之前,众位夫郎们早已弃她。

    丰云松在旁候着,内心一紧。

    殿下宁语珠不答,径直跪着,低低唤着。

    又期期艾艾搭着话,姿态亲昵。


努力加载中,5秒内没有显示轻刷新页面!

  • 上一页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