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白玉兰(1/2)

    一株白玉兰

    祝豫来宋府的那天正好是宋九章的就任仪式。一楼正厅里的电视开着，画面当中，穿着蓝委制服的女人正从联总统的手中接过勋章。

    门厅的电话铃声响起，孙妈从外间走过来，接起电话。片刻后，她绕过红木雕屏风，来到正倚坐在实木沙发的宋先生后，她弓着，低声说:阿松带着那位小回来了。

    宋先生手里的拐杖，他抬看向坐在主位，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的宋老太太，她苍老而富态的脸上是被笑意挤的皱纹。

    老太太显然没注意到孙妈的到来，宋先生轻声叫了一句妈。

    电视声音不大，老太太的耳朵也不背，宋先生见她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电视上移过来，才开说：祝家的小姑娘来了。

    老太太先是一怔，然后连念了几遍好。她脚比宋先生还康健，毋需人扶，自己便站起来，向门厅走去，看样是要亲自去接。

    宋先生见状，只得跟上。他脚不利落，还得孙妈托上一把，才能着拐杖站起来。

    佣人早已拉开的大门，老太太刚走到拼地砖正中央的圆心，就看见一辆黑加轿车绕过院的泉鱼池，向别墅驶来。

    老太太心急，向前赶了几步。车恰好稳稳停在大门，门厅依稀能听见立音响中传的军号声。

    阿松从驾驶室来，还不等他绕过来，走到后排位置，车门已经先被推开一个小隙。他赶拉开车门，另一只手挡在框檐。

    一只粉白的手撑在真的饰板上，接着十五岁的祝豫迈步从车上来。

    她人已条，瘦瘦的，四肢纤细，像日里刚冒芽的柳枝。过肩的发披散来，白的发带穿过黑发在脑后系成端正的蝴蝶结，衬得整个人文静又纤弱，宋老太太一看她就喜的不得了。

    是了，没错了。

    祝豫的爷爷是已故的宋老太爷的警卫员。宋老太爷退居幕后，他拒绝军方安排清闲位，退伍还乡，了小本买卖。几经努力，也成为地方豪贾，再后来便是祝豫父母过世了

    想到这儿，宋老太太忍不住怜惜前这个孩。她泪婆娑地上前握住了祝豫的手。

    祝豫不知该什么，她低看着握住自己的那双布满老年斑的宽厚手掌，一语不发。

    我这孩，可怜见儿的。

    老太太说完，泪在眶里打转。

    祝豫听着她的哭腔，抬正对上老太太朦胧的泪，一双秋翦瞳顷刻便盈满了泪光，密的睫一眨，泪珠便像断了线的珠一簇簇落，更招人心疼了。

    不哭，好孩，不哭啊。

    宋老太太拥着祝豫，手掌抚在她背后，一一地拍着。祝豫嗅着她上清苦的中草药味儿混着恬淡香薰的味，哭了一阵，才平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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