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琴瑟在御】(1/3)

    （1）世风

    一转，赵元思亲政已近十年，他终日勤勉于朝政，宵衣旰，换来如今大宋国泰民安，孟太后便也乐得功成退，朝中大小事务均不再持，安享晚年。

    只是后闲置，她一个人不免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偶尔也邀姜书绾前来一叙。

    “要说也是真稀奇，后里女少了，朝堂上倒是多了。”孟太后这话说得像是抱怨，脸上却是自得之，“短短数十年，现小娘们都不视嫁个好人家为唯一路了。”

    姜书绾也是低着笑：“那还是太后娘娘瞻远瞩，如今各路女学院越办越好，九寺五监就不说了，三省六，女官数量也渐。”

    “这得亏咱们有位女丞相呀，女之中的楷模立得好。”孟太后一番夸赞，已然将后面的话都铺垫好了，“对了，你整日忙碌哀家是知的，但这谢植如今在忙些什么？一年到也见不到他来一回。”

    他不是闲在家中无事可吗？

    当年赵元思突然颁布律令，朝为官者，不得嫁娶同为官员者。一时间舆论纷纷，所有人都不知此举所谓何故时，右丞相谢植一纸奏折上表，辞了官。

    孟太后还是第一回见这舅甥俩吵红了脸，怎么劝也劝不住。

    后来，谢植真就这么一走了之，朝堂上静观其变的那一拨人，等着等着……十年都过去了，等到自己都该归乡了，竟是什么闹也没看着。

    “他呀？”姜书绾实话实说：“官不也知他终日在忙些什么，宅的事，一般也很少去过问他。”

    这话令孟太后愕然，她放杯盏，又问姜书绾：“那你们的这一杯喜酒，不知什么时候能喝上啊？”

    一个两个，都不成亲，姜书绾与谢植倒还好，虽然没放在明面上，但好歹彼此有个伴了，赵元思似乎打定了主意孤家寡人，孟太后不免担忧，日后无储君，这可如何是好。

    她知赵元思心里记挂着什么，便想着，提一提，一，也许姜书绾与谢植能把婚事定了，这亲若是成了，他总该死心了吧。

    提到这桩事，姜书绾倒是也默然，她仍然主持着修撰国史的大事，而从前谢植的名声摆在那，他自己也知晓，所以早早地就表明了态度，只要姜书绾不在意，他也并不把那一纸婚约放在心上。

    有没有这桩仪式，他此生也只会有她一个。

    昔日第一佞臣与当朝第一女丞相传婚讯，怎样都是震撼朝堂的事，届时她这官肯定是难以去，而赵元思恐怕也会因为这事儿被人诟病。

    “绾绾，怎么了？”孟太后见她走了神，声示意，“若你有什么难，或者是那谢植为难你，只说来。”

    “他为难我？”

    孟太后慎重地：“我听侍郎说，你的俸禄每月都是他带人去领的，可有此事？”

    没想到孟太后足不，居然连这细枝末节的事都能掌握。

    她只得尴尬笑笑：“官着实不擅理家中钱财，这些琐事便统统由他去了。”

    有谢植持着，她连自己每月俸禄是多少，都不太清楚。不过，虽然家中状况她虽然不了解，但看着谢植闲赋在家这么多年，日竟比在朝中官时还要舒适几分，想来应该不会太差。

    再不济，就带着他一回明州，投奔就是了。

    相比较于姜书绾的淡定，孟太后则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姜书绾走后她还着自己的心。

    她原先不过想着令天女能多一条路，但到了姜书绾这儿，怎么整个风气都颠倒了似的。

    （2）修撰

    历来修撰国史，都是后一朝修撰前一朝的，哲宗时候的资料缺失不多，主要是梳理整合的工作耗费了些时间，这些年前前后后忙来，倒也已经整理成一份初稿，只消誊抄之后，便能装订成册。

    原本去年就可以差的，偏偏赵元思又想新样，恐担忧未来储君不知从哪家亲王府上选个世，对天祐年间的事务必然了解不。

    遂命她继续修撰去，务必要将天佑年间的诸项事宜也编纂。

    若说这天祐正史倒也不难编撰，其他分倒还好，只是其中必然涉及到谢植，其余人有的是不熟悉他，无从手，也有的是过于熟悉他，不敢手。

    多半还是要她亲自执笔！于是姜书绾斟酌再三，当着众人的面，在初稿上写八个字“诛求无已，世无其二”。

    礼尚书吴宣沉默了半晌，素来明哲保的他，竟会开与姜书绾辩驳：“昔日谢相在时，虽言行举止不受礼教约束，但他一颗心是向着朝廷，向着官家的，只此八个字，未免单薄了些。”

    姜书绾不动声，斜睨了他一：“怎么，吴尚书是想让本相为他写一本世家，还是列传？一个佞臣，竟也值得如此大费笔墨吗？那些银两，他粉与你多少了，值得你这样为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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