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中(4/4)
他抚额有些无奈摇,语气却是极温柔的。
卫州无言,以前当司机的时候,倒什么家里短都可以和他聊。现在反而觉得在办公室和老板说这些,太违和。
“你看,这不就命来了。”顾盛廷举了举手机,了两屏幕,一心两用,先把工作和他代清楚。
“对了,你老婆快生了吧,最近你把工作都给底人,省得到时候我也不在,什么麻烦。”
卫州一激灵,激动又慨。
“日算是早产,我现在就希望他们母平安。”
气氛无形中又变了,窗外雪飘飘,明亮大厦,隔绝一切风雪,静谧无比。
其实能陪顾盛廷随时说平淡小事的人,也就只有卫州。
他那些朋友,在这行的,都是酒之,不心。年少时玩得好的,各有各的日,逐渐成家收心,能聚的时间越来越少。
整个冬天,卫州时常看他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烟俯瞰众生,孤独又贵。
恍惚中,卫州才想起来顾盛廷刚才那句话的末尾,语气有不易察觉的轻快。
等把手上的事都忙完,顾盛廷才重新打开手机。
他平时很少打开朋友圈,大概也是怕,看到别人彩多姿的生活。
往翻了两条,就看到表妹发的链接,去欣赏了一小孩一通涂画的作品,真让他选一幅最好的,他还真是选不来。
投完票,本应该退了的。
可难得放松,他心随意动,突然不受控制一直往划。
终于划到四五天前的动态——其晒娃、章矩爬珠峰、卢修正儿八经考了张托车驾照。
彩是彩,可和他都没什么关系,他微觉失落。
可突然映帘的,是一行陌生的像和昵称。
他不喜备注,除了经常联系的那几个人,经常分不来谁对谁。
可两张照片里的人却是无比熟悉的。
第一张照片有些模糊,背景里沉发亮的夜、红塑胶跑、油亮亮的桂树都是再熟不过的景致。
一中的每一角落,他都记得。
最喜和她的事,就是在别人奋笔疾书时,手牵手在跑散步聊天。
记忆中,他只见她穿过那条绿裙一次而已。
他给她的礼。不过是逛件时,偶然刷到,觉得适合,很想看到她穿上的样,就火速单了。
摆在宿舍还被突然袭击的陈素英发现,好一通质问。
后来她考完雅思那天,他去接她,大老远就看到站在路边风姿绰约、迷人温婉的芊芊影。
没想到那天她和宁雪还在场上拍了照片。
两个女孩贴在月里,鲜活明媚的笑容,将时光定格在最好的年华。
挨着它的,是一张明显要清晰得多的相片。
比起上一张沉静昏暗的胶卷风格,这张照片未免太刺。
背景是华丽的金白,照片里的人披圣洁雪白的大摆裁剪婚纱,发低挽,光的脖上挂有一金项链。
顾盛廷心微顿。
他幻想过无数次她披上婚纱的样。
原来是这样。
原来再锋芒毕、蛮傲的女人披上婚纱,那份沉静的都足以让人心惊动魄。
当晚,顾盛廷一个人在二楼后座散座喝酒。
“一个人喝闷酒,该让人传顾总职场得意,场失意了。”
黄蕴撩了撩蹦到透的发,在他边落座。
“想喝什么,我请客。”
“那我不客气了。”
黄蕴熟门熟路了杯特调,百无聊赖仰望着琳琅满目的酒。
“顾总该不是也看到了宁雪的那条朋友圈?”
顾盛廷嘴里嚼有一小块槟榔,不动声扭,是个似是而非的态度。
黄蕴摸了摸耳坠,低轻笑一声:
“你肯定想不到,秦铭辞职去国,是为了谁。”
“噢?”
他反应微乎其微,黄蕴更加不忿,咬牙切齿:“我回国之后早看来,秦铭变了。我本来就不相信男女之间有什么纯友谊,叶一竹事那回,他跟我提分手,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们门当对,能走到结婚这一步也不是多稀奇的事。再放无拘无束的人,到了一定年纪都是会收心的。”
“顾盛廷,你信命吗。我反正是信了,不然老天爷怎么会让我在最好的年纪遇见秦铭,让你和叶一竹纠缠多年,却在适合敲定终生的时候,把他们两个人绑到一起。”
“原来王菲那句‘如果风景都看透,你是否会愿意陪我一起看细’唱的是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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