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警醒(1/2)

    瑞恩半坐起，垂望着正输送自己的浅蓝。待克服坐起的眩后，他才开问：「这是什么？」

    穿着宽大实验衣的瑜，正调整着输的速度，听到他的问题，朝他望了一，：「中和剂。我给你输了好几天了，不过中和的状况一直不甚理想，我修改过好几次成分，终于……」他地吁一气，有着层层叠叠的影，不知几夜无眠了。

    瑞恩望着扎血里的细针，和那的奇异，沉默了很久，：「什么的中和剂？」

    瑜的动作顿了一，转望向他，神有些复杂。再开时，甚至结了一，有些小心翼翼：「那个……环大人……你还记得……你喝了『超级士兵』药剂的事吗？」

    瑞恩愣了一，四周连结着他的仪又起了轻微的动，瑜赶忙又安抚：「你不要着急，慢慢想。想不起也没关係，等到中和剂慢慢发挥作用，你的记忆会更完整……」应该。

    瑞恩望着他又张又忧心的脸孔，有些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动：

    有着不祥灰暗石的碉堡，血红着、在石廊上到晃盪的奇怪人类，着金属爪的大守卫……他被他们缠住，节节败退……然后，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压倒式地反击—生生扯他们的颅、四肢，或是徒手拧断他们的颈骨……他还记得：那腥羶而甜的血腥气息，整面石上满了那些怪黑红的血渍……或者，其实他也变成了他们的一份……守卫们尖锐的铁爪撕扯他的时，他一也不觉得疼痛；血自伤汩汩时，他也不觉得恐惧，反而被那半黑半红的顏勾起骨髓里更层的杀意和兴奋……杀戮带给他快意，快意令他的动作更显兇暴……血奔腾，脑发胀……杀戮的画面很破碎、很片段，但那中有能量不断涌动的欣快，像是了毒一样的亢奋，此刻却依然记得。

    然后……有人一直在叫他……那声音时而令他眷恋，时而又令他烦躁……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永远停止那声音，于是他把手，放到那人的脖上……！！

    他剧烈一震，围绕四周的监测仪再度疯狂作响，音频比方才更为急促，更为尖锐。瑜痛苦地摀住了耳，大喊：「环大人！你冷静！环大人！」

    他现在什么都听不到—瑜的叫唤、仪的尖锐声响……什么都受不到……冷汗浸了他的背，滴落他收的顎，他全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因为疼痛或寒冷，而是因为，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那时候……他是如何，把手掌放到姊姊的脖上……姊姊跟他说话，请求他恢復理智，他却听不去……姊姊咳了一血，溅到了他的脸上……

    姊姊……姊姊……姊姊……！！

    后来呢？后来姊姊怎么了？该不会已经被他……！！否则的话，姊姊应当会来看他的，不是吗？在那些破碎的画面中，姊姊对他说了不能没有他，应当已经原谅他了，不会不来的……除非他不是不来，而是没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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