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1)

    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呢？我扶着楼梯，站在那里，过往几年的记忆厚重得像海。在无边无际的搜寻中，一件事了来。

    陆概的房间在三楼，从他有自理能力开始，家中所有人禁止他的房间。可我不仅一次看到，他带着穆望归走在那条通往他房间的楼梯，穆望归独自从那来。

    到连锁反应的开关，事逐渐连成了一条隐秘而无比固的脉络。

    他们都在一个中学读书，是同班同学，成绩分列全校第一第二，在20多个人的排列组合里，他们永远都是恒定同桌。

    刚上初中那年，陆概和人打架，对方是半工半读的大学生，工作地就在学校保健室。打架前两个月，穆望归质降得很厉害，往往上午课结束，午就要去保健室挂。

    我曾经咬过穆望归一。作为家中最小的孩，辈放任，要比放任我哥多得多，一旦不开心，就会有关切的睛凑过来。但穆望归不同，她里，从来没有我。

    我因此生气，抓住她的手，咬了血。穆望归没有喊疼，一把薅起我的发，将我带到父母面前。

    初二夏天，我哥因为她要去乡探亲，整个暑假不能回来，和她吵架。争吵的声音被很好地控制到只能在三楼门听到，一声清脆，三楼安静来。

    大约半小时，穆望归离开三楼，遇见假装从房间里来的我，她只是平静扫过，步伐不停。

    这天的晚饭，我哥没有来吃。

    阿姨特地另外了一份，放在他的门。第二天我见到陆概，抱着一大堆游戏卡带，扔到门的大垃圾桶里，脸上有很浅很浅的指痕。

    这些旧事，在我的胃里翻，看着不远的他们，突然很想吐，挪动充血发麻的脚时，恰巧，陆概往这望来。摘镜，他的视力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这不妨碍陆概表现他的敌意。

    在这敌意的助推，我离开了楼梯。

    再过一个月，就是小学的毕业典礼，这意味着我即将读穆望归和陆概的中学，那是初中与中的联校。

    初中开学典礼当天，站在场上，听主席台肚大得跟十月怀胎的校讲话，无聊枯燥至极，直到上届初升第一名代表发言。

    蓝白相间的校服，大大，可穿在穆望归上，就是要比别人不同。

    她拿着演讲稿，因为距离太远，我又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并不能看清她的面容。

    这份演讲稿，是她写的吗？

    我曾在陆概房间的废纸篓里找到过一张穆望归的作业纸，成小团，打开，上面写了几个公式，又划掉了。

    作业纸最终归宿是我房间床底的密码箱，这是我第一个关于穆望归的秘密。

    喂，陆槿，你嫂。站在旁边的大嘴王辉用手肘了我，一脸玩味。

    所谓的弟，也有优劣之分，优秀的譬如穆望归，我哥，从小是山的神像，前途不可限量。而像我，王辉这扶不上墙的烂泥，打架泡妞，父母从无奈到麻木，只要不当街打死人上新闻，一概不不闻。

    王辉和我，就是所谓狐朋狗友。不过，他要更玩一些，小学还没毕业，便知拿零钱，去风一度让大十岁的小给他打飞机。

    去你妈的，少造谣。我一听他这句话，来了火气，啪地打掉他的手。

    王辉脸一垮，你吃错药了吧。他转过去，撅着嘴，谁不知你哥和穆从小黏在一团，她不是你嫂，谁是？

    她不是。我瞪着王辉，还不等我动作，王辉摆摆手，说：行了行了，不是。陆概是你哥，你最清楚谁是你嫂。

    他挨过我不少拳，很会察言观。

    穆望归抬起来了，她应该会扫过台，我偷偷踮着脚，让自己在队伍里突一些。

    可惜，她只看了一，很快台去了，我有些气，重新站着。

    哎，你说穆人得飒飒秀秀，成绩又好，怎么我就不行？王辉拍了拍自己胖的脑袋。

    她是人，你是猪，能一样吗？

    这话什么意思，我是猪你是什么？你也是猪。

    要是只猪就好了，那样杀了我，成菜，穆望归也许还会赏脸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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