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云霞(1/2)

    青鸾镇以东八百里，凰河九弯秀村。渡桂树，坐着一名布衣裳女，发拧成两辫，垂在前。她手握竹竿，望着前的河面，一动也不动，极为专注。

    上还有五六朵野，村里的小孩趁她专心钓鱼，在密发间。

    “小云。”张婶撑着扁舟，渡而来，“又在钓鱼啊？”

    “嗯。”小云应，仍旧看着面，张大婶从竹笼里挑一条河鲤，扔到小云边，“给，煮汤吃。”

    河鲤在岸上蹦了几，小云着鱼，“张婶，不能拿你的。”小云想把鱼扔回去，张婶用竹竿拦住笼。

    “别跟我客气，我看你喜。”她真心喜小云。

    五年前阿照的娘从河里捞起小云，从此她在村里住来。

    “阿照来了。”张婶朝她后指了指，小云转过去，正是薛照。

    “阿照。”小云扔了杆，笑语晏晏，环着阿照，很是亲昵，“我又没钓到鱼。”

    薛照任由她环着，“你在这里好好的，足够了。”薛照拎起鱼，“张婶，多谢。”

    “等阿照了士再谢婶。”张婶一脚踩上渡，将小船栓好。

    薛照与小云的家在村，了门，薛照搬凳，让小云坐在上，自己则拎着鱼了厨。生着绿苔的瓦飘缕缕青烟，消散在天幕中。

    半时辰后，薛照端着两碗鱼汤，鱼那碗放在小云面前，自己则端着零碎不齐的鱼鱼尾。小云望了望薛照碗中，又望了望自己，将鱼分成一大一小，夹着大的，想要放在阿照碗中。

    “你读书好辛苦，要多吃些。”薛照却止住她，“吃的太多，反倒让我困乏，这五年你一日消瘦过一日，娘若还在，怕是要责怪我。”

    一听他提到薛三，小云立刻埋咬了一鱼，“慢些，别噎着。”薛照替她撩起一缕散发，极尽温柔。

    家中只有一盏油灯，薛照捧着翻旧的书。“这字那么小，能看清吗？”小云看到书页密密麻麻的小字，问。

    “看得清。”这书是他手抄的，对上所写几乎了然于心。

    灯火渐暗，小云拿起剪，剪掉一截灯芯，房瞬时明亮。薛照抬，小云很是得意的挑眉，“我盯着看好久，就等着剪。”

    这五年，家中大小事务都是薛照亲力亲为，小云只能从些细枝末节中尽心。

    “要是倦了，就去歇息罢。”薛照不舍得她同自己枯熬夜，小云一回绝，凑到他旁，“我乐意看你读书。”

    薛照对她无可奈何，任由她去了。屋陈设简朴，唯有墙上挂着一把利剑，这是当年薛三从小云手中生生掰来的。

    五年前，薛照刚从私塾回来。自己的房里躺着一个上带伤的人，桌上便是这把剑，娘替她取箭矢后，悉心照料了大半月。她才醒来，但对于过往忘得净。

    薛三在河边捡到她，日及暮，河中倒映着漫天云彩，她就静静躺在中，半与云彩为一。

    娘说她是天上让天兵误伤的仙，跌落云霞，掉凡间，因此取了小云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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