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1)

    29.

    无间之地从哪去，外界众说纷纭。

    有人说在月圆之夜可离魂而至，有人说就藏在妖界某禁地之间。

    我带着杜玉门穿过茫茫荒原，枯黄的野草在我们脚哀叫，吁吁的夜风卷过我们侧，我手里的灯笼得一晃一晃，连带着光也葳蕤不定。我们如两颗星，游弋在旷野无人的荒原上。

    不知走了多久，河涌动的声音从黑黢不见的前方隐烁飘来，后的人加快一步，走到我旁，与我并肩而行。

    我没有理会他，只沉着脸，冷肃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再行一盏茶的时间，及膝荒草渐渐稀疏，在我们面前，一条宽阔的河奔，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要到哪去。

    岸边另一棵金黄桂树系着一叶小舟，小舟久不用，积满了枯枝腐叶与馥郁馨香的小。我们坐小舟，我解开船的纤绳，拿起黯的船桨——

    然后递给了坐在我对面的杜玉门。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不耐烦地挑挑眉，

    怎么，还要我这个童工来动啊。

    他看了我几，接过船桨，“往哪里走？”他问。

    我从袋里掏一个小布包，往旁的河里倒一撮银光璀璨的尘灰。尘灰没几息，暗不见底的河中慢慢浮现一团朦胧模糊的银光团。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由无数银小鱼组成的鱼群。鱼群围绕着我们的小舟转了几圈，随即分一带，顺着涌动的暗河铺展而去，宛如夜空中铺开的星河，闪烁着神秘微弱的星光。

    我指着那条星河，“随着它们走。”

    杜玉门依旧看着我，我掸掸落在裙摆的银灰，没有看他。

    无论他怀疑与否，也无论他看穿与否，既然上了这条船，演也就开始了。而后续的发展，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30.

    沿着幽幽的星河，我们溯而上。船桨撩起阵阵声，在空旷的无月之夜里显得寂寥无边，仿佛天地之大只剩我们二人。

    我摸着衣摆的薄纱不说话，杜玉门在前面摇着桨。河越来越窄，不知何时，小舟像是撞上了什么，船震了一，我抬起，正好望他看我的里。盈盈的灯火映照着他的一边脸，连那只里的冰冷也化成了一脉脉的。

    如果是在偶像剧里，一秒不是他亲上我，就是我亲上他。

    但很可惜，现实的我是一个小孩，这是一犯罪剧。

    我站起提着灯笼率先踏上了岸，这里也有一颗桂树，但桂树之后却不是荒原，而是涌动着沉沉黑雾的一片混沌。

    旁边的桂树落着黑的桂，杜玉门系好小舟，走到我侧。我给手里的灯笼添了鲛油，边对他说：“接来的路你要跟我，否则你走失了我也是找不回你的。”

    “无间之地？”他问。

    我，提起重新变得明亮的灯笼，正要提步前走，空闲的那只手就落了一个温的包裹中。我讶异地瞪着他牵我的手，“你嘛？”

    挣了挣，挣不开。

    杜玉门摆着那副棺材脸，不要脸：“我怕走丢。”

    我草。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要不是去的时间不够了，没空跟他在这里扯，我才不会让这个老氓得逞呢。

    走那片黑雾，刹那间周所有东西都看不清面貌了，只有我手中那盏灯笼能照藏在枯草间一粒粒小石铺就的小路。

    我猜这个画面绝对很诡异，大的现代打扮的冰冷男人，牵着一个同样冰冷冷的白裙小姑娘，小姑娘手里还提着一盏惨白的纸灯笼，不知的还以为妖界警局里那俩黑白无常换人了。

    走了半晌，杜玉门忽然在我声：“刚才那条河，是忘川？”

    我意外地瞟了他一，“你怎么知的？”

    那么多河，一般人都不会猜是忘川吧，毕竟横贯妖界都城的那条有名的大河，就叫忘川。

    “那引路的银鱼，只有忘川才有。”

    我闻言无语，赶仔细回想了，确信那玩意的确是我养的。

    “那银鱼，难其他河就没有？我记得你们人间就有不少吧。”不是还有名菜莼菜银鱼羹？

    这闷葫芦又不说话了。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他才气淡淡：“有人曾经告诉我，如果日后有机会，他要在忘川里养一群引路的银鱼。”

    这到我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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