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霜音－太后臆症(1/3)

    我的爹爹从年少时便心怀抱负，励志考取功名，布衣官，不料空有满腹诗书，却屡屡考场失意，一生坎坷不得志，中年娶妻，发妻早亡，膝仅有一女，屈就在乡野书院啟蒙先生。

    「那柴先生可真好笑，女儿几年之后就要嫁人了，整天让他女儿跟一群小混在一块，女人读什么书，难不成还想送女儿上京赶考。」

    这是左邻右舍经常用来取笑父亲的间言间语。

    「霜儿，他人之言不必心，爹读了一辈的书，如何不能将这些知识教给我的闺女。」爹爹总教我行自己的路，莫他人耻笑，一条路走到底，人生也算有所成就。

    但我知，我为女儿，不能继承父志朝为官，终究是爹爹的遗憾。

    作梦也不曾想到，改朝换代的当年初，一条新令传遍天。

    女同男行三年一试科举仕，经试验合格者礼辖新编制文萱院当职女官。

    「霜儿，你可愿意一试？」

    看见爹爹中燃起的期盼星火，我心更加景仰这项新制的主力推动者玖王殿，因为有他惜才的慷慨襟，才让我有机会替父亲得偿所愿。

    因为年龄尚小，我需等到一的科举才能报考，但这不影响爹爹看见希望后，每天都容光焕发的好心。

    十五岁的我顺利考取女科榜首，风光离乡。

    儘程运在位时，文萱院在官场的境并不是很好，女官受到六的排挤和贬低，并被重臣当作安女儿的手段。

    玖王作为女为官的主要推行者，一直致力改善歧视风气，程昌玄即位后，更是直接将文萱院提升至等同六，指派红珠大人作为文萱院尚书，我则受红尚书提，升任文萱院首席女官。

    同年九月，皇上令废除右丞相一职，打破前朝以来例行已久的左右丞相制度，同时左丞相左析国自请致仕，皇上谅左相年老乏，  一番劝，左析国改任太师。

    皇后父亲尤立官职被夺后，隔月遭举发贪污嫌疑，尤府遭到查封，尤立狱，大理寺展开调查。

    支持珂王程早玄的中势力尤氏垮台，珂王妃借柳尚书之告发珂王恶行，铁证如山。

    程早玄被除王位，以斩首之刑，穆太后丧心痛，得了臆症，几乎把永寧砸了粉碎。

    御医向皇上建言，让太后离开皇静心修养，皇上素来孝心殷切，恩准太后同太上皇迁居皇陵山皇居。

    今天就是太后行的日。

    仪仗已经在永寧外就位，文萱院也在列，女官将同一眾女太监一路伴驾，恭送太后离开门。

    「首席，是不是事了？」

    已经到了时程，侍候太后的潘丽姑姑却还来开门。

    我让太监上前喊门，无人应声。

    其实永寧早就被禁多日。

    我知现在里除了潘丽，没有其馀人，守在门后的只有完全听令于皇上和御林军尉的御林军兵。

    「所有人原地待命，不可擅动。朱御林军尉，巫医官，请随官来。」

    我带着两位同样被赋予永寧权限的大人，绕路至永寧侧门，那里是唯一被允许的。

    「你是不是以为，等到明天，你就一个人自由了？」

    我们循声找到人，没想到穆蓓一素衣，闯了潘丽的房间。

    我正询问朱御林军尉意见，他抬手示意我噤声，这位寡言的武将目光沉地看着门里的动静。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谁也别想拋我离开！你心心念念的林黛月、那女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哈哈哈！」

    怒骂嘻笑，里念叨着的竟是前朝皇后的名讳，当真是臆症发作。

    「婢不知你在说什么。」潘丽保持平稳的声音，试图安抚穆蓓。

    「不用再装了，你以为就穆重脩会安线这把戏？穆府里当然也有我的人，没想到穆重脩竟然帮你窝藏林黛月那罪人。本要查到她离开穆府后的住所还不简单。」

    当年朱氏诛杀令一，民间人人闻风丧胆，有窝藏嫌疑者，但凡举报必经一番严刑拷打，没死走衙门也只剩半条命，无辜冤魂在那年多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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