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語心－病後上元佳節至(3/3)

    带着稚气的俏丽少女坐在我的床榻边，手里拿着探病的小糕饼直往嘴里送。

    吃起东西像是嘴里着松果的小松鼠，可的模样总让我心放松许多。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见风。”

    “那太好啦，等席好全了，我们可以一直逛逛御园里的灯！”

    因为没有房门，我都没有留意元宵已近，里各大概都挂上彩灯了。

    与李采女约定了赏灯，她蹦蹦地告辞，说要去找方练字。

    不知活泼又亲人的李采女又结识了哪位嫔妃。

    我想着焦虑，要是李采女往后也觉得我生无趣，与我少走动，我该如何。

    －

    元宵佳节，御园的树上低低挂满各式各样巧的灯笼，还给我们送了素灯笼，让嫔妃画图写字，可以拿到园挂在树上祈福。

    “李采女你手上怎么这么多灯笼？”

    “方说她不要写，送给我，让我多许一个愿望！”

    来赏灯，李莺娃梳着双髻，左右两侧都带着茸茸的圆球饰，穿着橙黄领菱纹袄，芽绸绫裙。

    小小一个人，两手上各提着灯。

    愿父母弟妹平安健康。

    想见哥哥。

    李采女给她天真浪漫的印象，原以为会看见古灵怪的愿望。

    却意外的，灯笼上的心愿写得十分简单。

    简单却是最真挚的祈愿。

    许多嫔妃都来走动赏灯，遇见熟识就驻足谈，或者带着自己的婢女嬉笑着往树上挂灯。

    “十儿，你说我挂到那棵树怎么样，越接近天，上天看得会更清楚吧？”

    “不，这里的灯是挂给人看的，小主请量力而为。”

    是啊，谁不是怀着灯笼能被帝王瞧见的心思在挂灯呢？

    “盛世平安，金玉满堂”

    我低看着自己写在灯上乏善可成的题字，对比李采女的真诚，我自惭其愧。

    御园有个碧池，东西两岸有澄瑞亭与千秋亭，夏天时南岸会开满荷，北岸则建榭台楼，可从观赏整座池景。

    通往榭的路径上，聚集了不少嫔妃，李采女立刻上前询问。

    “听说皇上在前面榭阁赏灯，可有御林军守着，没得到允许不能靠近。”

    “有谁去了吗？”

    “听说柳昭仪和桃贵嫔都在里面。”

    “诶，好可惜，不能去上面看灯啦。”

    李采女转就要走，我迟疑了一步，皇上边的大总蔡宾突然抬起，朝我看来。

    “席宝林，请。”

    “我不能，席宝林为什么可以去？”

    首先发声的人却是着腰的李宝林，李苹亭。

    “皇上吩咐想安静赏灯，还请李宝林莫要惊扰皇上雅致。”

    大总蔡宾客气说完，又看向我。

    “若席宝林不愿意，可以不。”

    为什么是我，如果去就会见到皇上吗？

    但如果表现不好，惹了皇上厌弃，我是不是从此毫无希望了。

    我心神慌，光在蔡宾，甚至李采女的脸上来回，怯弱地想要得到别人的指引。

    突然有阵风来，灯笼被得晃。

    我失手松开了提杆，灯笼落在地上转烧成灰烬。

    “……我。”

    若成灰烬，迟早都要燃尽。

    怯弱一时，终究躲不过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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