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chun风得意ma蹄疾(1/2)

    通文馆的茶没什么好喝的，李云昭也不耐烦同李嗣源虚与委蛇去，起正准备告辞。忽听得通文馆外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山呼“世千岁”。李嗣源了然，是他那好义弟李存勖回来了。

    通文馆总舵离太原主城尚有一段距离，也亏得李存勖特意打过他通文馆门膈应人。李嗣源笑向李云昭：“岐王与二弟相莫逆，不一同去见见他么？”

    李云昭自然应允。两人行至门，见李存勖策缓行，背光而来，绚烂火烧云从层峦迭嶂中氤氲浮来，予他一粲然天光，是濯濯柳的风华，轩然霞举的姿容。银鞍白，飒沓星。这样年轻英武的玉面郎君，惹得太原城里不少年轻姑娘城来看，一些胆大的径自往他怀里丢果。只是她们大多准不好，李存勖也无意去接，落在他上的寥寥无几。

    在通文馆的几位门主听见动静也来迎一这位二哥，有几位相比较委婉的摸摸自己脸庞，悲伤地连连哀叹。李云昭瞧着有趣，解腰间系着的一块佩玉，一扬手也朝李存勖袭去。她用劲巧，颇为沉重的一块白玉到得李存勖，由平飞转为坠，轻轻地落李存勖怀中。

    彼时天绯云轻，李存勖拾起玉佩，与她四目遥遥相对，人语笑、草虫鸟一霎时皆化为可有可无的尘嚣。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怎么有这样主动的姑娘，还没等郎君如何，就掷这样贵重的信呢？

    行至几人面前，李存勖收起玉佩跃同岐王及几位义兄弟见礼。十三太保不以齿序论幼，讲究一个先门者为大，是以李存勖年纪虽只比排行第六的李存礼、排十一的李存惠以及排十三的李存忍一些，却在众兄弟间排行第二，除了老大李嗣源，其他人都得喊他一声“二哥”。

    老九李存忠不知岐王是女，只觉这岐王行事透着怪气的劲儿，偏巧他二哥也怪腔怪调，这两人能相谈甚还真是绝。

    李存勖此番平定幽州，活捉刘仁恭父，将其剜心斩首献与太庙，天无有不知，无不侧目。李嗣源问了几句作战细节，建议：“二弟不妨先去拜见义父。”

    李存勖颔首：“正有此意。”向李云昭微笑：“与岐王有些日不见了，甚是思念。不知岐王稍后可愿赏脸来寒舍一叙？”

    李云昭乍见郎，心中依依，想来多留一日再回幻音坊不妨事。通文馆距李星云更近，动作更快，可未必占上风。以雪儿的来信看，李星云这人吃不吃，通文馆好言好语请他倒也罢了，若是动手劫掠只会招人厌恶。而她观李存忠李存孝，不像文质彬彬的主儿。让李嗣源的人先去探探路也好。

    她却忘了，自己派去的梵音天也不是个文雅的人儿。

    幻音坊，瑶姬见着满面羞惭的梵音天，冷笑：“好啊，你可真给幻音坊脸，李星云没请回来，险些把自己小命搭上了。你平日里嫉妒姬如雪得女帝青，这回还不是人家不计前嫌，给你说的？”

    梵音天越发低。她自矜貌，刻意勾引之见李星云不为所动十分恼火，好在还记得女帝训诫，没用上其他手段。没想到李星云边还跟着个不男不女的手，只一招就了她，绑起来给李星云发落。

    若非姬如雪求，李星云心慈，这幻音坊九天圣姬怕是要变成八天圣姬了。

    “行了，瞧你这模样也知错了，我也舍不得再责罚。你要明白我们幻音坊战力本就不如通文馆和玄冥教，若是里再不团结，怎能与这两家抗衡？待雪儿回来，你好好谢谢人家，这一梁就算揭过去了。退去吧。”

    “……是。”

    李存勖宅邸在太原城东南隅，他一年到虽说住不上几回，但宅邸还是被人收拾得净净。台阶上，植各香兰草，或南烛蘅芜，或江离木槿，冷红与寒翠相错。

    李存勖只去了两炷香工夫便回来，李云昭见他面有不豫，柔声问：“有什么事不快活么？”

    李存勖挥手让人们都退，郁郁：“阿昭你说，父王他是对我不满意么？我这回灭燕国，退契丹，自以为大功一件，可他见我时只淡淡夸奖几句，便让我回潞州守着。”镜心刻意以本朝祖太宗作比，叫他更是郁卒。好歹太宗皇帝是碍于嫡次份，可自己呢，不仅是嫡更是独，怎么想也不该被父亲冷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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