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少年曾chu长安dao(1/2)

    李云昭并不避着瑶姬，将信纸摊平在桌上，同她一起看信。信中李嗣源一改之前存心观望的态度，语气忱，邀她一同去迎接大唐皇李星云。

    李云昭好笑：“阿，你看他这吻，倒似是颈上架着刀剑，被着对那李星云低。”瑶姬却没有笑，沉声：“是啊，不良帅确实是诸侯颈间的一枷锁。”

    瑶姬待人接看似一片温和，但李云昭知她心其实颇为自负，评判天豪杰武学修为时云淡风轻，即便是自己王兄和晋王李克用，中原武林公认的绝人，她也一个没放在里，只有这位不良帅是个例外。李云昭不由得郑重问：“不良帅，究竟是怎样一位人？”

    瑶姬：“不良人乃贞观一朝创立，迄今为止近三百年。三百年间，三十六校尉换了一代又一代人，可不良帅却从未换过。你……明白么？”

    李云昭睁大了睛，仿佛瑶姬说的是什么不可思议的奇闻怪谈：“你是说，他活了三百年？这，这怎么可能呢？”上古异人彭祖寿至八百，但那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算不得数。怎么可能有人真的能活过这许多秋呢？

    瑶姬微微一笑，但不知为何，笑容中隐苦涩：“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秋。他能活这么，也确实不能算人了。他曾是贞观时有名的术士，你也许也听说过的，他名为……袁天罡。”

    李云昭震惊：“他就是袁天罡么？传说他上知天文,知地理,中晓人和,明,懂八卦……看来都是真的了。”

    瑶姬续：“是。寻常人毕生所学，不过是他所得的一。他曾奉命为太宗皇帝炼制生不老药，可惜功亏一篑，试药时了岔，他全经脉错，容貌损坏，状若妖邪。虽然当真得了生，但也如行尸走。太宗皇帝不愿如此，终究没服用袁天罡炼制的丹药。”

    她阿耶十七岁雁门救驾，十九岁太原起兵，二十三岁为天策上将，二十八岁经玄武门之变登基为帝，至万拜阶，上尊号天可汗时也不过三十一岁。他这一生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是未曾被蹉跎的一生。贞观二十年，阿耶他目睹了袁天罡服药后的惨状，是否也有想到他这一生几无遗憾，所以才拒绝服用那枚丹药？

    “所以你明白了么？为什么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畏惧不良帅。三百余年……你呀，说不定连他一个零都没活到呢。”别说袁天罡本就是天纵奇才，就是寻常资质练个三百年也委实骇人。瑶姬看李云昭神怅然，宽：“不过，纵然他无敌于天，也未必事事如意。”

    李云昭：“怪不得李嗣源在信中这样态度，袁天罡无论是以武力相，还是以收回赐姓要挟，他都不敢不听命。”被袁天罡格外惦记的晋国与岐国除了实力雄厚外还有一个共通：赐姓。

    只是袁天罡这招能吓吓李嗣源，却绝对唬不住李存勖。李克用父能坐拥三晋大地，借了李姓的威风是不假，但更多的是凭自己武勇，真刀真枪打来的。李存勖常年领兵，一定晓得军中最崇拜的是兵悍将，而不是什么尊贵份。可惜李嗣源少掌军事，不会明白这一。

    李云昭叹：“看来我不去这一趟是不行了。阿，你也一同去么？”

    瑶姬淡淡：“我去什么？瞧年轻人谈说、打骂俏么？我没这么无聊，不去。”李云昭知她嘴，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瑶姬：“……我扮作娑罗天样貌去。”她还是很想亲自见一见这个同宗小辈的。

    李云昭和李嗣源踏李星云落脚的客栈时，正碰上一邋遢士抓着妙成天的手调戏她：“这位姑娘相貌脱俗骨骼惊奇，绝非人间凡品呐。”

    李云昭一个手刀劈在那士腕上，那士松手后甩了甩手，一也不觉得疼，反倒是凑上来把李云昭仔细看了看：“这位姑娘相貌脱俗，龙凤之姿，将来必定贵不可言，绝非人间凡品呐。”

    李云昭虽然吃惊于这老一瞧破自己是女，但后面这几句只是他疯言疯语，并不放在心上，抬手在面前一挡，避开这老探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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