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2/2)

    谈到母亲的纪连阙收敛了那一派玩世不恭，伸手轻轻摩挲着树干，道：“母亲，儿子来看您了。”

    白丁香是母亲最喜欢的树，也是纪连阙的最喜。洁白柔嫩的花朵，像极了他温婉恬静的母亲。

    他朝泠欢伸出手，眉眼都挑着笑意：“欢欢，跟我回房。”

    泠欢放出了一道白雾，绕在树前，右手紧贴自己的心臟：“泠欢拜见前辈。”

    纪连阙心急，索性打横将他抱起，用额头贴了贴他：“我与欢欢大婚的时间。”

    纪连阙笑起来，跪在树前磕了头：“谢母亲成全。”

    纪连阙在其中一颗打理的最好的树下站定，侧过脸对泠欢说：“我母亲，就躺在这里面。”

    纪暮云哼笑一声，在他头上呼了一巴掌：“喜欢人就对人家好一点，收一收你那放浪性子。”

    泠欢的黑发随着他的跑动，划过纪连阙的腰间，缠上纪连阙的小臂，再不可分。

    纪连阙从后揽住泠欢的肩膀，把他往前推了推：“母亲，这是泠欢，是儿子决定要携手一生的人，特地带他来给母亲看看。”

    纪连阙的庭院名为月中庭，顾名思义，每每圆魄上空时，月光便柔柔地照拂在此间。

    月中庭极大，是数个遥竹院的面积，空旷而惬意的中庭里满栽着白丁香树。若在花期，便可坐在中庭的亭子里，听着水流潺潺，闻着清幽香气，独占月光。

    这是中川至高的礼数，巫神的白雾能感知魂魄，魂通生死。

    白丁香的树枝在北风中轻晃，抚摸着泠欢的白雾，又像是对纪连阙的回应。

    他没再躲避，迎着纪连阙的目光，小声却坚定：“好。”

    纪连阙大笑起来，抱着他颠了好几下，跨过地面的积雪，向自己的院落小跑而去。

    纪连阙不容他回避，急切又不讲理：“与我成婚，好不好？”

    泠欢面色一红，刚转过头，就被纪连阙转了回来：“好不好，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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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连阙五岁时，母亲便因为一场大病去世。自那以后，纪连阙的困顿失意，悲伤难过，都只能一个人挨着庭中的白丁香树，枯坐一夜。

    此时是冬季，白丁香树不在花期，枝干粗粝，覆着一层雪色。

    还没等纪暮云应下，纪连阙就拉着泠欢往里走：“走，欢欢，去见见我的母亲。”

    泠欢被他扯得七荤八素：“方才你对前辈说的，是什么时间？”

    纪连阙嘻嘻笑着，随口应下，蹬鼻子上脸：“父亲快挑个时间。”

    那双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的炽热鲜活的眼睛就近在咫尺。

    泠欢心头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