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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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老师，学，你们回来啦？”

    “…也只有这时候，我会觉得我活着还有些用。”

    “其实这些回收不了多少钱的。”洛珩轻笑，“但阿婆的日总得过去，是不是？”

    小姑娘绕过沙发，有些不着规矩地双手牵起唐言章垂的腕，三两晃，踮脚凑到唐言章耳旁个了悄悄话的手势。

    “正常的，中难度，遇见的困难也比较多。”唐言章微微勾起，但很快，她就有些笑不来了。

    “难，很累，和初中完全不一样。”阮澄俏地皱了皱眉，“我一去直接不及格诶！”

    一个念隐隐从她心里升起。

    “回来了。我和唐……我和她说过了，晚我们去城隍庙。”

    洛珩角微扬，摇了摇。

    “谢谢。”唐言章颔首，除去师生份，现在的她面对阮澄，更多的只是一淡淡的熟稔。猝不及防思及三人份，一时间，她又有些不是滋味。

    唐言章原本端着茶杯的指尖忽然变得颤抖。

    女人的声音忽然放得很低，四面八方涌来的光将她的廓勾得朦胧。

    “那为什么……”

    回家的一路上，侧年女人都罕见地陷了不知如何开的缄默中。其实这沉默在她们往前的关系里再常见不过，但此时忽然卡在了二人的圈养关系当中，就显得格外突兀。

    阮澄的书包规规整整放在沙发上，里面装了些她曾见过的日常用品和一些衣服。

    洛珩并没有理会二人的耳语，只旁若无人地走了卧室中。

    洛珩将钥匙挂回门钉上。

    阿婆笑得淡淡，正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脚边的玻璃瓶。投漫而重复的岁月河中，每个肩而过的人都难以同受她真正的过去，也只能凭借相传的故事去窥见一些独属于阿婆的疼痛过往。

    “有看过。”

    唐言章有些不是滋味地叹了气。她回，借着有些朦胧的雾气再次看向那位弯折着的老人。

    阮澄挠挠：“虽然想和老师随便聊聊天，但好像一也不知开什么话题。”

    唐言章有些惊讶。

    阮澄显然也注意到了唐言章的沉默。

    “阿婆的老伴走得早，后面孩也了事故…之后她的认知就一直不太好。”洛珩垂眸，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的记忆还停在了孩事之前。”

    女人似乎对这一程极为熟练。仅仅只是朝阿婆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将手中的袋往地上的大称上一放，也不在意显示屏上的读数是多少，只等着对方走上来，接过她从手提袋里摸一些躁躁的纸钞。

    “小珩。”她有些踌躇，与她并肩走几步远，压低声音，“你有换过别家回收吗？”

    “可不是，而且知成绩当天我午觉刚起，我妈就突然给我发了个消息说老师你要辞职！我的天，给我吓得呀，立刻上一秒都没有耽搁就去找洛学问怎么回事了。”

    少女睛拼命地眨，还一副收到惊吓的模样，纤的手在自己抚摸。

    “…这位阿姨的价格是不是有低了。”她不再迂回，往回看了看距离回收的大概距离，确认阿婆不会听见自己的声音后再抬，“老师怕你被骗。”

    这就是这么多年来，阿婆回收的价格一直没变的原因。

    “唐老师，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学要画画，你跟我聊会儿天嘛。”

    唐言章微微蹙眉。

    唐言章脚步一顿，心霎时被凿了个大。

    “我的唐老师怎么可以辞职呀！”

    虽然她很少回收废品，但大掂量了洛珩手里的玻璃与她拿到手的价格，怎么合算都觉得有些不符合当的价准。唐言章低，在搜索页面比对了大概的回收价，低低了气。

    阮澄熟练地翻找茶壶和茶叶，将刚烧开的开浇去，替唐言章泡好了一杯茶。

    阮澄听见钥匙声，从台冒个脑袋，睛眨眨。

    “没有，我刚搬来就在她这里回收了，阿婆一直都是这个价格。”她双手将那些纸钞捻开，又一张张迭好放回了兜里，“有价目表，她几十年都是这个价格。”

    她是有听说过一分人在遭受变故后，会这样封存记忆以一自我保护。在外人看来或许是一固执的不接受，但个中痛苦，唯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没关系。中难吗？”唐言章轻呷一茶汤，先行打开话题。

    唐言章的视线稍稍尾随了半秒洛珩的背影，最后顺着阮澄的力，坐了沙发当中。少女显然比起三年前落得漂亮了不少，曾经那双狡黠的眸收敛了许多，但笑的模样还是没有改变太多。

    她想看看洛珩这几年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