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g堂(1/2)

    事结束后的余息总是绵而迟缓，正如洛珩被唐言章拥在怀中时，还能分半刻窍的神智去捕捉转瞬即逝的灵。

    唐言章一遍遍亲吻过她翕动的睫，在轻得不知何的碰，她微不可闻地品尝到了一丝咸味。

    在哭吗。她。

    洛珩默然。她奋力睁开，在一片虚如缥缈的无边大地中想去碰上的温。只是她的指尖还没来得及往前，原本近在咫尺的吐息变得模糊，连带所有片刻的温存都化作了一缕烟。

    她的生命不是没有逝过。

    倒不如说，她的生命已经逝过许多次了。

    “……”

    她虚无一片的梦境中醒来时，天已经彻底沉了去，屋暗得不知日月，就连梦醒前了些什么，洛珩都需要分神去思索，才勉记起八分。

    侧平稳的呼声细弱却明晰。

    洛珩双微张，隔着黏腻闷的空气半分冷静。间原本已经压去的酸涩又有复涌趋势，一地，将她原本酸的四肢慢慢蚕成没有的械，一举一动，都需要某个人去发些明确的指令。

    她拖曳着这么一副残破的灵魂坐在了画架前。

    “…洛珩。”

    年者沙哑而低缓的声音不远不近，片刻，那埋骨髓中熟悉的气味在一起覆盖了她生锈的躯。

    “…不画了，去睡会儿吧。”

    她握着画笔的手被握住，温的肌肤将她包裹。

    “唐言章。”洛珩转过，语气很轻，“你有恨过我吗？”

    恨。

    一个绪彩太过张扬的字。

    唐言章在她辨不清绪的发问罕见地显一丝挣扎。

    “这话应该老师问你…”她叹息，将洛珩无甚温度的五指攥掌心，“该我问你。”

    洛珩其实并看不清她的模样。过于黑暗的环境只能虚虚看到个前人的廓，她却依然在这况捕捉到了唐言章一瞬的犹豫。

    “明天去走走吧。”

    洛珩开了她自己起的话题，双微抿，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总是这样，说话喜空三分余地，剩三分留白，唐言章在以前总是对她这派到舒适。知分寸有距离，不远不近的关系即便是谈了恋也没有逾越几分。

    但如今，唐言章却怎么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一气：“好。去哪里？”

    “去看看老堂吧。”

    后半夜唐言章睡得很沉，或许是洛珩不再沉默得像一行尸走，又或是曾经提过的话依然被记在了心里。重逢以来的痛意与挣扎看到了些微末希望，不再是一成不变的绝望终。

    她并不在意自己的疲惫是否会被曾经的人窥见，倒不如说她已经没有力去收拾。在这世界上总是有很多形式，她与洛珩一样，同样在这条被歌颂坏了的路上摸石过河，一举一动都不加遮掩。

    洛珩没有收拾什么东西，只抱着一个平板，换了一净休闲的夏装。印在上的红痕减淡，唐言章抬手摸上去时，甚至还有些难以言喻的暧昧。

    她们在夕黄昏时分拐了后。

    沪城的堂是藏在繁华的烟火。

    唐言章能闻到斑驳叶影灶台的油烟味，以及藏在邻里当中，混合一清脆又嘹亮的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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