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5)

    王夫人碰了个钉，倒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吩咐宝玉:“云大爷怎么着上也有些病气，虽不是他乐意的，你今日且当心些。”

    “太太多虑了，并没有什么。”宝玉回，“只是既然他们家了这样大的事，林妹妹那里怎么没半风声？”

    “也不是全无风声。”凤，“前一阵咱们园里不是要检查最后的活匾嘛，原来开工时候的匠人有几个没过来，我们二爷就问了声，打的说是林家的小因为父亲的缘故封了族姬，品级来了，他们家老爷趁着家里女眷去庄上玩的时候，把她院的陈设用稍事改动，好合乎仪制。”

    “定了？”贾母一愣，问，“怎么也没人来说一声。”

    “可不是呢，我问是什么品级，那匠人儿也不知晓，他家是真没声张。我着人去问了，她们还得再有几天才回来，我捉摸着，等娘娘省亲过去了，咱们也同林家走动走动，少说看看林妹妹过的怎么样。”凤。

    这话倒是甚合贾母心意，忙：“也是，咱们家还是先着娘娘省亲的大事。等这事完了，你带着妹们去看看她也好，权当走趟亲戚。”

    凤笑着应了，看着时辰不早，忙：“再半个时辰就该准备着晚膳了，怎么探她们还不过来呢？可是今天又有什么好玩的了？宝兄弟给我们通通气儿。”

    “你倒真误会了她们妹几个，今天可没有去玩，都好好地在珠儿媳妇那儿针线呢。”贾母笑。凤奇：“这个天气，这么用功什么？衬得我这个嫂的多懒怠。”

    “你呀，也就嘴上臊一臊。不过现在全家合你最忙，也别太劳累。贵妃娘娘省亲的时候，也不知时候够不够，但小们的功课、姑娘们的针线肯定还是要过问的。这不，趁着还有些时日，几件像样的，也好让娘娘看了喜一回。”王夫人笑，“就是宝玉，也好用心写两篇字了。”

    宝玉蔫蔫地应了一声“是”，凤见他兴致不，打岔：“宝兄弟提前功课也没用，他一开始认字还是贵妃娘娘教的呢，肯定是要现场考校他的诗词，不过也没什么，宝兄弟给园里题的字，我听说二老爷都夸了的。”她又起问贾母，“妹们虽勤奋，然而也要仔细睛，我去大嫂那里走一趟，正好带她们来陪老祖宗用晚膳罢？老祖宗昨天说要换换味，吃素的，我叫厨房备了几样，都是庄上的人赶夜送来的，老祖宗先尝尝。”

    “我不过随说句话，你又瞎折腾人。”贾母嗔怪。

    王夫人劝：“也是凤丫的一片孝心。”又对凤，“我同你一起去，正好看看她们今天忙的怎么样了。”

    “去吧。”贾母挥了挥手，见宝玉也一副要走的样，忙：“你横竖要在这儿吃饭，跑来跑去的什么。”

    凤和王夫人一往李纨屋里去，王夫人问：“这么说，你林妹妹的品级是当真定了？”

    “着人问过了，位同县君。”凤边说边打量着王夫人的脸，“之前老太太就说了，可惜了，要是林妹妹还在咱们家，又有贵妃娘娘，又有族姬，家里的风光可就真没话说了。”

    王夫人皱眉：“老太太说的有理，只是也不想想，她品级定了，住在咱们家也多有不便，别的不说，我倒是想知，现在是她给林家太太行礼，还是林太太奉承她呢。不过那家得了你林姑父那许多好，怎么着都是应该的。”

    这话却是纯粹是她的臆断了，黛玉这封号，全是林海生前劳苦功，后又无后续，圣上恤他女儿孤苦，方赐的，说到底，还是各方角逐、退让后妥协的结果。消息到了藕舫园，别说宋氏唯有怜的，就是黛玉自己，也没因此多几分喜。这封号虽说能保她不用担心日后被欺辱，但一来她如今在叔叔婶婶家，寄人篱少了些许，二来想：“族姬这封号本朝并无先例，看着就不不类的，可见皇上一开始并未想正经给我爵位的，如今却定来品级，恐怕是我父亲的心愿暂时不能如意了。”便没法像几个丫那般欣鼓舞了。

    幸好藕舫园里三步一景，五步成画，而只要不车轱辘那门糟心的亲事，宋氏又重新变得可亲又可，而她悄悄担心甚至羡慕的馥环，一旦亲近起来，竟是个利脆不输凤的，这几日闲闲几语，便给她讲明白了林家远得近的甚至八竿打不着的亲戚们，又说了些京里说得着的人家的太太、姑娘媳妇的脾气，还顺嘴说了两句怎么看账本、怎么亲疏低送礼际。这些平时宋氏也有教，但毕竟年纪阅历摆在那里，看人看事的角度还是有些不同，馥环这么一梳理，倒更容易记些，那几日生分过去后，姊妹俩得竟还不错，馥环喜她不别人闲事的，她亦欣赏馥环敢敢恨、有话直说的脾气，两人说不上推心置腹，也称得上相谈甚，只是才过了几日，云渡亲自递了帖来藕舫园，馥环便再也不想掩盖自己的归心似箭，连往红菱渡走的那几步都带着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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