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4/5)

    黛玉一面觉得可惜，一面微微地松了气，赶去换了衣裳，人们也给刘遇换好了衣裳，二人一起去了德寿。

    太后这病，年纪大了的人常会得，也算不得稀奇，只是太医也给皇上说过，是治不好的，渐渐地也会垮掉，只是一时半会儿的，倒也不必担心她有命危险，好好养着就是了，她也不缺伺候的人，甚至隐约提到，先帝晚年那脾，多半也是有了这病，只是还没太明显的时候就被袁兴舟之打击到了，不然也会拖成这样。皇帝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多给德寿的人们赏赐，命令女太监们尽心服侍罢了。

    刘遇同黛玉一去了德寿，太后的贴大女容袖忙迎来，轻声提醒：“太后娘娘正在发脾气呢。”刘遇笑：“辛苦了。”

    容袖忙：“服侍太后娘娘，是才的本分，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太殿这话可折煞才了。”

    黛玉从前在家里时，也会叫丫们，都说这才是大家的统，只是了才知，在里，女们并不敢应这声“”。不过刘遇从小在德寿厮混，先帝、太后的这些得力的太监、女他再相熟不过，叫起来也随意。若是从前，容袖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如今德寿这个光景，她可再当不起这声“”了。

    刘遇携黛玉了殿，只见太后躺在床上，正指着连太嫔的鼻骂她“贱蹄”，连太嫔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只低抹泪。

    女们早传话说太与太妃娘娘到了，太后充耳不闻，继续骂连太嫔，还命人打她耳光，刘遇只能上前陪笑:“皇祖母这是怎么了？太嫔怎么惹皇祖母生气了？”

    其实他心里也有数，早不是一回了。先帝那人就是这样，对自己喜的人和不喜的人，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态度，连太嫔年轻又会唱歌，是他晚年最喜的妃，他又禅位给了皇上，不用上朝，在连太嫔那儿的时间也最多，赏赐是般地往连太嫔那儿送。连太嫔嘛，也未免轻狂，颇有逾越之举，只是那里面先帝着，也没人敢去计较。如今先帝驾崩，她便是夹着尾人，也难保他人放过她。太后早前还顾及自己的名声，不愿脏了自己的手，由着几个太妃明里暗里地争斗。如今既然病了，哪儿还在意面？一有什么就要闹得天翻地覆的，她又是这个地位，谁也不敢拦，谁也不敢劝。

    果然，太后瞪着睛:“你倒是问问她方才是怎么怠慢哀家的？”

    连太嫔连声叫冤枉，苦叫不敢。

    太后听见她的声音就烦，命人拿炭给她吞去，要哑她，黛玉吓了一，攥了手绢。连太嫔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磕着求太后放过，又求刘遇为她说。

    刘遇清了清嗓，:“把连太嫔带去，让她在自己屋里好好反省，未经允许不得门。”若说连太嫔当年得的时候，有怠慢太后之举，那他是信的，可如今先帝驾崩，连太嫔就是个傻的，也不会往刀上撞，真让太后哑了，传去连皇上都要被史官诟病了。

    这是要关她禁闭的意思了，但跟太后说的比起来已经好多了，太监们本来听了太后的话正在犹豫不决，一听刘遇开了，赶照办，

    连太嫔也被吓破了胆，不敢再喊冤，被带了去。

    太后然大怒:“太，你这是要违逆哀家的旨意？”

    刘遇目光如炬，沉默地看着太后。

    黛玉是一遭遇到这况。往常刘遇在太后面前，只有科打诨的，哪儿会同太后争吵起来？况且太后刚刚那句把炭给连太嫔吞去，哑她实在是太吓人了，便是她已经知了太后生病了，脑不一定清醒，还是实实在在地觉到了不舒服。本应劝两句的，在这不舒服的劲儿，竟是一个字也说不来。

    刘遇本是皇上一手培养起来的，自幼学习帝王之术，他又位权重，自有一番上位者的威仪在，虽平时一向笑嘻嘻的，然太后被他这么看着，竟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

    “皇祖母病重，理当静养，若还要理德寿务，未免太过吃力。”刘遇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地说，“孙儿这就回禀父皇母后，请他们派人来。往后德寿里惩治人的决议，都由他们由慎刑司判。后严禁私刑，德寿也不例外。王犯法当与庶民同罪，皇祖母该给孙儿们个好榜样才是。葵久——”

    他的贴太监葵久忙上来:“殿有何吩咐？”

    “把我方才的话原封不动地学给母后听去，再请年公公转达给父皇听。”

    葵久应“喏”，弓着退了殿，赶忙去坤宁、养心殿传话了。太后也不是一次要动用私刑了，先前皇上便令不许随意德寿，怕太后暴戾的名声传去。皇后一向不闲事的，德寿的事儿她也不了，毕竟太后可她一等呢。然而真了什么大事，谁担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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