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1/2)

    “我应该怎么？”明月锋问。

    “找一个小目标，你目前面临的问题是什么？”邓彦璋问。

    “……我什么都不想。”明月锋说，想到雾哀，他不由自主地疲惫，没有劲去拼去斗去抢，他只想一栽倒在草坪上放空大脑装死。

    “那就，买一个拼图？”邓彦璋主意，“拼一幅画也是小目标。”

    明月锋买了一幅小拼图，图纸很大众，梵的《星空》，拆成五百个碎片，放在一个三十公分的纸盒里。

    印寒的房里有一个敞亮的大台，明月锋把拼图散落在地毯上，印寒盘坐在一边敲打电脑，灰猫蹲在明月锋边，好奇地看人类自娱自乐。

    “你不雾哀了？”印寒问。

    “这阵不了，等十一月开t台秀的时候再说。”明月锋挑一个碎片，和右手边的图画一角拼在一起，嘴不过脑地碎碎念，“我在想，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小时候想着早大赚钱，赚钱了又想回到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拼图有意思吗？”印寒放电脑，凑过来坐在明月锋边，拿起一块拼图思考它应该摆放的位置，“我觉得今天能把这幅画拼完，就有意义。”

    将宏观的概念象化，快速地消解了明月锋的虚无，他认认真真地拼完了一整幅《星空》。印寒买来玻璃画框，将它装裱起来，挂在客厅里。

    “没必要这么镇重吧？”明月锋不好意思地坐在地毯上，仰望向踩着矮凳手拿榔敲钉的印寒。

    “我知你心里藏着许多事不愿意告诉我。”印寒说，他“铛铛铛”地敲，“你病的时候，我想陪着你。”

    《星空》挂在客厅的白墙上，明月锋在印寒家住了四个月。

    印寒没有莽撞地迫明月锋，他轻轻地、悄悄地、小心翼翼地靠近，坐在明月锋边，走在明月锋左右。猛兽不仅收敛了利爪和尖牙，还伏耳朵，闭上睛，用漉漉的鼻碰一碰脆弱人类的手背。

    印寒不跟明月锋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他变着样饭，喂饱倦怠的发小，陪对方拼图，带他散步，引导明月锋少想些宏大缥缈的概念，聚焦于当。

    至于心理咨询师邓彦璋，她惊奇地发现病人以离谱的速度康复，这不大正常。冬天来了，北京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地落，咨询室里温如。

    “最近觉怎么样？”邓彦璋问。

    “我打算回归职场了。”明月锋说，“周去米兰办秀场。”他语气轻松，听起来像完全摆脱了霾，准备奔向光灿烂的远方。

    邓彦璋看向他，习惯扶了一银边镜框，温的灯照镜框反冰冷刺目的光泽：“你觉得你的拉松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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