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2)
周安静了一会儿,又说:“你还记得,当年我父母刚去世的时候吗。”
周二爷了鼻,抬手抹了把睛,唉声轻叹。
明月,清风,夜很黑,人心里很苦。
“后来的某一天,你突然把我从房间里拉来,打理了一番,然后把书包背在我背上,送我走到路的那棵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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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爷青紫的嘴颤了颤,那双浑浊的珠,缓缓看向面前的两堆坟。
周二爷轻轻嗯了声,又没动静了。
周二爷又嗯了一声,那是怎么也忘不了的一段回忆,针一样的疼痛扎在他的骨髓里。
他没有发一声音,但光是看着,就能觉到他心里难受。
周吁了气,双手撑着地面:“那真是一段难熬的日。我每天都觉得,天塌了,活不去了,好后悔。”
后悔生了他这么个儿。
周了气,才继续说:“然后你跟我说,往前走吧,不要回,把心里的痛和愧疚,都背负着一起往前走。”
周二爷觑了他一,没说话,只是又闷了一酒。
望着漆黑的夜幕,突然缓缓说:“爷爷,你还记得,我刚上小学的时候吗。”
“那时父母开始忙着挣钱了,说锻炼我,让我一个人去上学,但我胆小,就蹲在门的大树哭。”
“那一步,看似是一小步,实际上,是我们在战胜自己心的恐惧。是我们在跟过去的自己打架。”
“明天的我们一定要比今天的我们更好,未来的我们,一定要比现在的我们更好,所以我们得赢,得往前走。”
“后悔很多事,想着为什么那天中午,要跟妈妈吵架,为什么要嫌弃妈妈的饭难吃,为什么不问问爸爸工作累不累,为什么没有多关心他们一。”
“如果不知方向,那就闭着往前走。没有任何选择,是绝对正确的,所以一旦选择,就定地选择,永远不要后悔。错误还是正确,都要到终去看一看……”
为什么,到最后,留给他们的,是那么不懂事、甚至恶劣的自己。
周嗓音艰涩,咙像是卡着刀片:“我不想吃饭,也不想门,学校那边旷课了很久。老师来了家里很多次,都是劝我去上学,你没有我,纵着我堕落了两个月。”
周也拿了一瓶酒,轻手轻脚过去,挨着他坐。
周二爷一个人坐在两堆坟前,手里拎着酒瓶,低垂着脑袋,像一棵枯死的老树。
周陪着他喝,喝得差不多了,觉脸上都有些发后,他把酒瓶放在一旁。
他们也会后悔吗?
周笑了:“然后你把我抱起来,哄了我很久,跟我说,人都要学会往前走,只要迈了那一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