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应照我 第6节(1/2)
芙蕖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把往苏小心里狠扎的刀。
但瞧苏小现在的状态,芙蕖实在不敢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万一气倒了可不妙。
两相无言,静等了一会儿,苏慎边服侍的丫鬟终于匆匆找过来了,一红一绿,一左一右地护在了苏慎的侧,狐疑的目光上上打量着芙蕖,满警惕。
芙蕖见状,一句“失陪”,便独自追着方才谢慈走的方向,往谢府书房里去了。
第5章
谢慈终于换了他那件千疮百孔的脏袍,换了一净衣裳,谢府的人早已请了郎中,在书房里给谢慈理伤。
芙蕖在外面耽搁了一会儿,来时,伤已经用细布包扎好了。
郎中是个年过甲的老爷,他一瞧见了芙蕖手上的伤,“哎哟”了一声,叫她快把布条拆来,让他瞧瞧。
芙蕖不大好意思。
这一路走来,少说也半个多时辰,她能觉到,那差不多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
谢慈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系好,说:“她不用。”
郎中瞧了瞧谢慈,又瞧了瞧她,慢慢的意识到了什么,睛里莫名多了些怜悯,搁一瓶伤药,无奈离开。
打发走郎中。
谢慈在桌上铺开了纸笔。
他伤到的是右手,贯穿了整个手掌,少说也要一两个月的养护,他此时执笔用的左手,冲着砚台一扬,指使芙蕖:“研墨。”
他们伤得一左一右,摆在一起,凑合能拼成一个齐整人。
芙蕖笨拙的用把墨化开,问:“你要写什么?”
谢慈:“正堂东边有一间空置的院,你就住那儿。”
他要给院题个名。
谢慈问芙蕖:“你有什么想法?”
芙蕖:“我没读过书。”
这是实话,芙蕖被拐抱走的时候还没开蒙的,到了谢府里,谢慈偶尔会教她识几个字儿,或是带着她一起听听先生的讲学,仅此而已。
谢慈不勉:“听说你在赌坊里住的那间院,名叫荷棠苑?”
芙蕖心想他怎么连这都知,嘴上仍顺从回答:“是。”
“谁起的?”
“我自己。”
谢慈笔尖悬在半空,侧过脸盯着她:“为什么我在面?”
芙蕖:“……”
谢慈这样的神,是定要一个答案才肯罢休。
芙蕖只好:“您竟还在乎这个呢……你若是想在上面,也行的。”
谢慈提笔蘸墨,不再犹豫,大手一挥,题三个字——棠荷院。吩咐外面的小厮来取,请了工匠师傅用汉白玉连夜雕了,设在院前。
芙蕖孤零零一个人仓促府,边没丫鬟服侍。
她也不需要,又不是千金大小的命。
可到了晚间,谢慈还是给她送来了两个。
一副要留她住的样。
芙蕖站在前院,望着月疏落的梧桐,问那两个丫鬟:“你们叫什么名字?”
一个答:“竹安”
另一个答:“吉照”
芙蕖端详着:“瞧着面熟。”
竹安:“我们与姑娘小时候见过,在扬州。”
两个丫鬟与芙蕖年纪相仿。
一提扬州,芙蕖心确定了,这二位都是当年和她一起被卖府里的那群小女孩。
果然落的极了。
当初活剥幼猫才换来一条生路,且平平安安活到现在,想必都是其中翘楚。
芙蕖垂眸片刻,很是诚恳:“二位受苦了。”
竹安恪守规矩,意会到了她的意,缓缓:“那都不算什么了,已经过去很久了。”
两个丫鬟门来,一个比一个话少,她们极为利落的将房间打理了一番,便安排芙蕖沐浴休息。
吉照开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姑娘早歇吧,明日里,恐怕有您劳神的地方。”
芙蕖对着镜,任由她们拆散自己的发,角篦一梳到底,比还要。芙蕖意识到什么,问了句:“谢太妃?”
吉照。
芙蕖叹气。
谢府老侯爷的孙缘薄,年至半百,娶过两任妻,膝只有一女一。谢慈是继夫人所之,他的——谢太妃便是他原所生的嫡女,早年选里服侍先帝爷,熬到先帝爷驾崩的那年,终于封了个皇贵妃的位份。
本章尚未完结,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