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应照我 第15节(1/2)

    芙蕖：“那得有多疼？”

    竹安：“疼也忍着，就像姑娘您一样，您后颈上的那伤，我摸着当初必是透了骨的，且伤痕边缘极不齐整，要么是因为反复崩裂，要么是因为多次叠伤，姑娘当时疼没疼过，不也忍过来了么？”

    芙蕖后脖颈上有一伤，但她没对任何人提起过，有时藏在一乌发里，有时盖在厚厚的脂粉。

    回谢府的第一天晚上，卸了妆，竹安和吉照立时便摸来了。

    但谁也没有问她。

    包括谢慈。

    不问才更令人忐忑。

    芙蕖：“他最近在查我的过去？”

    竹安说：“是，主爷发了狠，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查明你那些年到底去了哪儿，了什么？”

    芙蕖觉得他多半要白费心思了，：“那些知人都被老侯爷料理得差不多了，这些年，因为我而死的，不止这位姑娘一个。”

    竹安很平静地说：“姑娘别难受，我们这些人，迟早有一天，都要为了谢家去赴死的。这是我们的命，不该怪到您上。姑娘，您应该好好惜命。”

    竹安难得在她跟前说这么多话。

    整理好祭奠的用，竹安在篮上盖了一块白布，安静了来，站在一侧。

    芙蕖心想——这不仅是你们的命，也是我的命。

    等将来到她躺泥里的时候，不知有没有人也给她备上几两薄酒的祭奠。

    芙蕖上帷帽，拍了拍墓碑，说：“好姑娘，走好，来世莫遇谢家人了。”

    陈王府。

    陈宝愈命人抬了那女尸门，在仵作的仔细查验，针对她上的致命伤痕，给了定论：“这伤痕……观其痕迹和发力的位置，以及明显的指甲划痕，臣初步推测，凶手也许是个女人。”

    刑官员面面相觑，他们是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的。

    此定论一，他们心里不约而同沉了去。

    无论此人的死与谢慈到底有无关系，可只要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便难以将他钉死在这桩案上。

    偏偏陈王世还掺来搅合了一手。

    他们再想从尸上手脚，也是不可能的了。

    仵作继续：“而且，小的方才查验了谢大人右手的伤，贯穿了手掌，连骨，理一时半刻是发不力气的，至少，掐死人不合理……据谢大人说，他的伤是当时在赌坊里，因芙蕖姑娘反抗，不慎中了招，也有医馆里的郎中可作证，谢大人手伤在芙蕖姑娘死之前，小的私以为，案复杂，还有待斟酌。”

    谢慈是得意了。

    他目的达成，向陈王府告了罪，说走就走。

    甚至目光都没往那尸上再扫一。

    陈宝愈目送人离开了，上前很是疼惜的拍了拍那女尸乌紫的脸，：“他嫌你丑呢，没关系，我找人来给你扮上，保证你和生前一样漂漂亮亮。”

    刑众人也待不去了，只觉得浑恶寒。

    谢慈纵从闹市上经过。

    一辆印着谢府标记的车绕着偏远的小路回城。

    他们好巧不巧，在门前面对面撞上。

    谢慈勒，了个请的手势。

    车走角门了府。

    谢慈遛着跟在后。

    芙蕖车摘掉帷帽。

    谢慈一声不吭盯着她看。

    芙蕖却有话要对他说：“今日门，你提前打过了，外面守城的人见了车便招呼我为苏小。”

    谢慈：“你以为我平白扣个苏小在府里什么，我可没那个闲逸致帮别人养女儿。”

    芙蕖提着裙衫跟在他后，追问：“苏小如今是你的未婚妻，我尚可借用她的份，等到将来你们奉旨成婚，她成了谢府主母……”

    谢慈蓦地停，芙蕖险些撞上他的后背。

    他转，满不在乎：“那你在外行动，便可以我妻的名义。”

    芙蕖张了张：“那她怎么办？”

    谢慈当着她的面，叫了人来，吩咐：“把苏小的院看好了，即日起，不允许她踏谢府一步，也别让她闹到我跟前。”

    芙蕖皱眉：“谢照棠！”

    谢慈颇为纳罕：“你生气了？”

    芙蕖一双睛盛上了忧虑，静静地望着他。“你就不能人事吗？”

    谢慈觉得她的绪闹得莫名其妙。“我瞧你对那些男人们，该打打，该杀杀，该用用，从不见心慈手，一百个狠心，怎么到了这些姑娘们的上，你就了心啊，人可不能像你这样。”

    谢慈低牵了她的手，好言好语，带了一丝哄的意味：“你不需要去怜悯一个千金大小，你的命比她要苦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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