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2)

    晏谙闻声回首，与在京中的装扮不同，故岑一窄袖劲装，乌黑茂密的发简单扎着尾，更显几分少年气息。那双睛明明眸光清澈，晏谙却猝不及防地陷其中，不知是不是因为周围景在缓缓后退，他竟然有一瞬的目眩。

    他听见故岑说自己就是那个君。

    晏谙收回目光，低浅浅笑了一。

    “我不知我能不能自己的君。”

    但他此行，便是要来洹州府的君。

    不知是不是因为目皆是青山绿，故岑看到晏谙此时眸中一派清明。

    行至半路，晏谙隐约闻得一声声悠远绵的钟声，侧首问边的故岑：“你听到了吗？”

    故岑凝神听了半晌，末了摇摇。“属什么都没听到。”

    晏谙环顾四周，群山连绵，钟声若隐若现，一声接着一声，就回在静谧的山谷中，虽然不明显，但他却听得真切。

    “老伯，”晏谙扬声询问在船尾摆渡的老伯，“这山中有寺庙吗？您老有没有听到钟声？”

    老伯须发皆白了，却神抖擞，耳朵也不背，听了晏谙的话乐了：“我可没有，果然还是年轻人耳朵灵啊？我年轻的时候在这里划船，听父辈讲有个世外人住在山里的寺庙中，说是僧人，更像是神人，就在洹河畔守着，有他在便能庇佑两岸百姓平安。可也就是个传闻，这么多年了，也没人在这山中见到寺庙，这路老我走了几十年，载过不知多少客人，也从没听说哪个听见了钟声啊？”

    他连连啧声，一边划桨一边嘟囔着“也真是奇了。”

    故岑也：“王爷是不是听错了？”

    是他听错了吗？晏谙望着起伏的山峦，只有他一个人听到的，一声又一声，从远方传来，仿佛某古老的召唤。

    故岑见他不作声，还以为晏谙默认是自己幻听了，正想劝晏谙歇歇别是累着了，便听他：“老伯，靠边停船。”

    河冲刷淤积来的沙洲上生着一片片野生芦苇，拨开芦苇，路崎岖不平杂草丛生，不时会有荆棘丛绊住靴。故岑想在前面为晏谙开路，但他本不知晏谙要往哪个方向走，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晏谙后，两人就这样凭着直觉在无人涉足的自然寻觅那个存在在传闻中的寺庙。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有一只苍鹭展翅飞过，晏谙意识抬看去，这才发现不远赫然立着一个小小的寺庙，或许是他们只顾着低看路，此前竟没有发觉。

    寺院附近的树木更加青翠，藤蔓缠绕在树上，苔藓在砖中生，到都透着生机。正门小小的牌匾上从右往左书着三个字：清寂寺。

    “清寂之地，最能参悟禅意。”晏谙话音刚落，便见一位披着袈裟的僧人走来，看样貌比他年几岁，目光沉着平静，举手投足秉节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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