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那灯似乎是谁家丢弃的，又脏又旧，连遮光的琉璃罩都破了一个大——里的光，竟不似寻常烛火那般橙黄温，而是散发着幽幽绿……其中看不到灯芯，更是看不到灯油！

    而那东西全漆黑，连都没有，那怪异的影投在墙上，一切都是无声的，唯独传来小蒲几声虚弱的笑声……

    谁人在夜半见了这个景能不骨悚然？！

    七婆一个哆嗦，拉了门就冲去，“你这怪，敢迷惑我家小蒲，看我不打死你！”老妇人拿起墙角的扫帚，想也不想地就朝那怪打去。

    那怪被突然闯来的七婆给吓了一，它似乎不是很灵活，见七婆靠近，只堪堪将那盏破灯收怀中，尔后一背，七婆的扫帚便狠狠地敲在了他瘦弱的脊背上！

    “阿婆！阿婆你住手！别打它，我求你别打它！”小蒲立声叫喊起来，她四肢无力，奋力在榻上几个起后，一个重心不稳，从榻上狠狠摔了来！那个单薄的小板卷着被，在地上一个翻，竟是再也不能动弹了……然而即便如此，小蒲还是对着那怪竭力喊声来，“快逃！”

    七婆见孙女如此惨状，也顾不得那怪了，丢了扫帚，抱起小蒲来，又是担心、又是愤怒，“你这是在什么？！莫不是被那妖怪蒙了心！竟替它说起话来！”

    “阿婆，映之哥哥不是坏人，阿婆不要伤害他！他是小蒲的朋友，不是坏人！”

    “它本就不是人！”七婆气急败坏。

    言语间，那小怪已经抱着灯三步两步地爬上了窗台，佝站在窗台上，末了它还回过来，不舍地望了小蒲一。

    “！”七婆又是一吼。

    小怪又是被吓了一，纵了窗台，顺着那株海棠树，慢慢爬了去。

    充满了整个房间的幽绿灯火忽然消失，黑暗重新笼罩了这间寝屋。

    寂静中传来了小蒲时隐时现的啜泣声。

    七婆抱着羸弱的孙女，周颤抖，此刻才觉后怕连连。

    这一切，就发生在冬末来的时节。

    “后来我才知，那小怪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每天夜里，它便提着它那妖来迷惑小蒲，小蒲年岁尚小，不知被它使了什么妖法，一个劲儿地为它求着。呵，她说那怪是人，会说话，还有名字……小郎君，你说，小蒲不是被妖孽寐住了还会是什么？”此刻七婆已经倒好了药汤，她招呼陆离，“小郎君，我们上楼去看看小蒲吧。”言罢也不等陆离答应，兀自上了台阶，一边走，一边又回忆，“小蒲的病一天比一天重了，不能动，不能睁开睛……纵然她病得快要死了，那妖孽依旧会在夜而来，着灯，将小蒲的气一、一地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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