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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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海到底是死了。
人死了,转生便好,六自有其规律。但魂魄四散,便不能转生,一两个尚且还好,这一就是数万碎魂,六微妙的平衡被打破,够天君收拾很时间的烂摊了。
——这个哑,守护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已经有千年了么?
这个奇妙的世界以一年为回,每年海啸淹没城池的日,这里也会重演一次当初的场景,尔后在第二天所有的场景全复原,时间又拨回到一年之前。
阿呜抱着小海的尸,不顾一切逃了来,他用自己的作为垒,用全血淋淋的代价,保她魂魄的安全。
而这停驻了时间的无人白石城,便是小海对这城池的最后意念——在这城中的一草一木,都停驻在海啸涌来的前一刻:这里火苗还在灼灼燃烧着,饭菜尚且温,店铺大开,鱼市中的鱼儿还活蹦……除了没有人,这里的一切是那样真实有序。
的大鱼轻轻摆了摆鱼尾,没有吱声。
灼光,“哑,我看你当初本就不应该拼死拼活地将那丫救来。任她的魂魄破碎,终有一天会被鬼差找到,拼好,送去回……而你也少白白受千年苦楚。”
这里的小海,也是她意识中的一分,只是说到底,在其中,小海对一切都不知罢了。
“这件事在当初闹得很大,有些仙君私议论说仅仅是淹死了数万世人,便叫南海府君魂飞魄散,判得着实是有些重了。不过在我看来,这是那天君老儿这辈的唯一对的事了。”说着灼光了脑袋,回忆,“如果我没记错,那件事离现在已有千年之久了吧?”
只是……灼光兀自笑了笑,连天君都不知晓,这一城的亡魂中,竟有一个魂魄是完整的。
死去的小海一直被围困于自己的意识中,阿呜便每年游她的意识中,于海啸那日去救她——他怕,倘若意识中的小海也被淹死了,她的魂魄也会就此弥散。
直至今日,尚且有未拼凑完整的魂魄遗落在这一带。
灼光曾经给小海说过海?的传说,传说里海?只要奋力向前游着,就能冲破时间和地域的阻碍。
再之后的事,灼光不用想,也是能猜到了。
南海府君发动的那场海啸,因为来势过于凶猛,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收不回去——天君震怒的不是南海府君的鲁莽,也不是那白白死去的数万百姓,而是被海浪拍碎的,散成无数碎片的世人魂魄。
于是,年复一年,这只大鱼都奋力游着,闯这座鬼城里,一次又一次地,在海啸来临前,带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