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2)

    “你跑得动吗？”

    素娘用力了。

    “好，那我便为我家的小娘讨个彩来。”

    彻夜庆的时间总是过得那样快，此刻已经快到时，二人来到通向山的石阶旁，在那里一左一右地蹲着两只雪白的石狮，两只石狮张牙舞爪，一只踩着绣球，一只怀中抱着幼狮，栩栩如生，威风凛凛。此刻两只狮中叼着的两个实心铜球之间连着一条缀着时令的绳，正好挡去了去往山的路。

    待二人走近时，这里已经挤满了年轻人，有的脸面，有的环。两个一对，三个一群，皆是叽叽喳喳、兴致昂的模样——这槐安集庆的重戏，在时来到的时候，才刚刚开始。

    素娘找了个靠近台阶的地方站着，她个小，木轩便站在她前为她挡住动的人群。他们才站定不久，就听街那遥遥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巫神到——退让！”

    人群又是一阵涌动，勉让开了一条来，这时木轩他们才看清，从街那，缓缓走来一支队伍。

    那支队伍由一群材瘦修的巫师组成，他们着没有纹的棕面，着一如雪的宽大衣袍，袖和衣角垂坠着五彩苏，广袖一扬一翻间，苏光溢彩。

    “哗啦啦——”领巫师敲响了手中金的手摇铃，随着他这优雅的一挥，后的巫师相继弹奏起手中的乐，月琴铮铮，笛悠扬，小鼓叮咚，合着金手摇铃的节奏，一首古老的乐曲自他们指尖泻过来。

    “哗啦啦——”领巫师又是一挥，手摇铃端缀着的穗，那穗跟随着他的舞蹈旋转翻飞，犹如环绕在他侧的耀光。尔后只听他唱：“惊蛰雨来清明，百虫复苏寒凉无。世人一杯梦误，倚树怀书异。以妄为真，不知命宿！树中一应六合陆，槐安檀箩世沉浮。奈何南柯二十年，心间一牵仅容汝。一枕槐安，有皆苦！惊觉梦醒方知虚，一梦相隔不能顾，缱绻往事化荒芜，满腹相思不能诉。半生苦，化骨，来世畜不人，只为寻汝，只为寻汝……”

    巫师的舞蹈翩跹，歌声清亮，一曲哀歌由他唱来悦耳如天籁。他舞动着金的手摇铃，一步一舞地朝那缠满鲜的横绳走去。

    “半生苦，化骨，来世畜不人，只为寻汝，只为寻汝……”唱到最后一句，手摇铃一晃，朝那绳轻轻一劈，就见那手指的绳蓦然断开，掉落在地。

    人群发一声呼声，尔后朝那空旷寂静的槐安台上跑去——一年一度的槐安集庆，实质就是为了这一刻：在时那刻，年轻人齐齐奔向山。那里，槐安府君会给予第一个登上山的人一个小小的礼。

    那礼，或许是赐予一段真挚的，或是赐予一条相比于其他人要的生命，或许是赐予一个成为世人几天的机会……只是今日的槐安集庆不同往日，它是特地为了一个世人而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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