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2)

    一瓶荔枝酿，一碟盐白笋和一碟卤豆腐。老板娘将酒菜依次放好，自己坐于陆离对面，她亲自为陆离倒了一杯酒，，“来来来，虽说你不喜吃人间的东西，但我的面你总要给吧？这荔枝酿可是我珍藏的好酒，平素都舍不得卖，你说什么也好喝几杯的。”

    陆离没有推辞，依言接过酒杯，轻酌了一。

    老板娘夹了一片笋，送嘴里，“听说你现在在地藏王菩萨那里事？”

    “是修行。”

    “好，是修行。”语气颇为不耐烦，“那怎的这么时间也不来见见我？”

    “这不是来见了么？”

    放筷，老板娘笑了笑，她柔若无骨地靠在椅背上，习惯地摸了摸发髻上那朵灵灵的簪，“真是薄呵……”

    若不是任务在，她只怕再过个千百年也是见不着他的。他对谁都是那副不痛不的样，对谁都是一样好，对谁都是一样耐心备至……他这样的人，说是叫人觉得靠得住，是朋友，想了，便会觉得他薄凉，因为无，所有对谁都可以一样好。

    所以与这样的人朋友真真儿是累极了，总有自己是一的觉。

    “你呀，”喝尽了杯中酒，老板娘又满满倒上，“我可知你是个什么东西，说吧，你有什么事来找我？”

    陆离低着，看着自己杯中那纹微漾的酒，淡然，“将那孩的记忆还予她吧。”

    老板娘抬，问，“谁？”

    “她唤作初见。”

    老板娘皱眉，尔后回想起来，“哦，你说这几日一直打扰我的那个孩呀，她倒是有本事，能请得动你……可是陆离，你也是知的，我吃去的东西，哪里还有吐来的理？”

    陆离好似已经猜到结果，依旧是一脸波澜不惊，“你吃的记忆那样多，不差她一个。”

    “你收集的善果够多了，也不差她的一个呀。”

    听闻她的反驳，陆离没有生气，“淘气。”

    老板娘狡黠一笑，“要不然我与你换一个条件怎样？你喝光这一瓶荔枝酿，我便让你看看那孩的记忆，如何？”

    “我只是要帮她要回记忆，不需要知那记忆是什么。”

    “可是我好像觉，那孩的记忆中，似乎沾染了你的气味呢……”

    陆离正抬起酒杯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我是说，那孩的命运，是你一手造成的……”

    光顺着雕的窗棂照来，将老板娘那艳至极的脸印得影影绰绰，连同她脸上的笑意，都变得虚幻起来。

    在这方酒肆中，酒客三三两两地落座，彼此之间离得不远，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他们谈时的神与动作，有的一脸激动，有的一脸哀愁……可是却丝毫听不见他们声音：谈声，桌椅的磕碰声，酒杯的击声，全全没有，他们之间似乎陷了两个世界一般，只有图像的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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