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2)
有类似裂碎的声音从伯远传来,尔后,初见看见竟有光束从他上散发来,那白光起初微弱,尔后渐渐烈。光线照亮了孩的脸和周边的黑暗。
孩扬着,看着光亮消失于黑暗的天际里。许久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什么,耳际是夜风的呼啸,周遭是扭曲怪异的枝丫。
尔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无数光亮比萤火更绚烂,比烟火更温柔,朝那九天空飘去。
“因为,你是将要成为我娘的人啊……”
哪怕因为瘟疫几乎死去,哪怕今后再是困苦,她都以一无比韧的态度活了来。她知,世人易忘,所以她将与他的相遇熔铸自己的名字里。她在时时刻刻告诉自己,她叫初见,将来要嫁给一个叫伯远的人。
这一次,回应她的是一声“咔嚓——”
——至此之后,她以初见为名。
初见从未见过此等景象,她脸上尚且挂着泪痕,挽留不住那些光亮,她只得站起来,跟随着它们朝前行走了几步。
——你说过要带我走的,为何自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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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远……”孩试着唤他的名字。然而,只能听见夜风在枝丫间幽回的低鸣声。
大的恐惧涌上心。
再之后的记忆,在陆离看来与每一个世人无异。她有幸得到大夫的救治,从瘟疫的手里将命夺了回来,尔后这个瘦瘦小小的姑娘渐渐大,她很勤快很随和,脸上时常带着开朗的笑意。她独自一人在浮生中浪,尝尽了各心酸,亦是受了许多温。她见过许多人,去过很多地方。
突然间,的孩笑了起来——他果然,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神仙呢,现在他是不是要回到天上去了?
依旧是那淡淡的,温文的语气,似乎还带着笑意,就如之前多次对她说话那般随意。
她,初见,只会是伯远的娘。
初见伸手指轻轻去碰伯远的手,只听细微的嘭的一声,他的犹如一面摔落在地的镜,瞬时分裂成千万块,每块光亮就像一小小的萤火,组成了炫目的光,光亮似乎有生命一般,在虚空中沉沉浮浮,尔后皆是缓缓朝孩飘去,绕着初见周旋几圈后,再朝天空飞去。
初见只觉脑轰的一声炸开,再也发不任何声音,甚至连泪都不来。
在这个绝望而血腥的夜晚里,孩终是以这样牵的理由安了自己。
那只奋力朝初见脸颊伸来的手最终跌落回地上。
“你醒来,好不好?我答应这就跟你走了。”又是一声寂寞的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