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2)

    他一宽大白衣，慢慢踱了神庙。奇怪的是，明明是个模样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中却满是如初生婴儿一般的纯真。他对大雪的来到似乎很是惊奇，张着嘴，睁大着睛，仰看着这漫天大雪。

    他伸手来，任凭雪在掌心化。

    “雪了呢。”他似乎知不到央央的存在，在大雪之中徘徊许久之后，他终是如此寂寞地自言。

    现实仿佛是倒映着璀璨星辰的面，在顽孩丢一块叫“真相”的石后，哗的一声，那看似好的景象在刹那破裂，让人恍然大悟，原来先前看见的璀璨星空，全全是假的。

    那好星海，依旧停驻在那九天之上，遥不可及。

    青池啊青池……

    央央的睛早就被雪照得灼，她只能看见青池那毫无血的脸以及在行走的过程中，衣摆不经意的银白蛇尾。

    少女默默靠向青池，她仔细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想伸手去抚，然而手却穿过了青池的脸——在这个幻境里，她不会知到四季的存在，亦摸不到她的夫君。

    她的夫君，竟是一只妖。

    念想至此，央央突然间捂住了脸，泣不成声。

    梦境中，她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陪着青池踏过了几百年的时光：他坐在屋看雪落，他躺在大树上小憩，他在夜里召唤无数萤火，他在白日里遥望着不远的碎月城，傻乎乎地笑。

    她伴着他走过百年四季，他笑，她便跟着笑，他悲伤，她也跟着一起悲伤。当她看见年幼的自己背着背篓，怯生生地推开那扇积满灰尘的庙门时，青池心地飞了来，面对这个瘦小的世人孩，他就像是面对一个珍贵的瓷，即便他中满是好奇，他却压制住欣，安静地陪在她边。

    大雪突然停止，光一转，荧光岭亦是郁郁葱葱，化作一片蓝绿的萤火海洋。

    一白衣的他嘴角噙着笑意，牵着孩稚的小手，一步一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可是，不看见你的脸，我怎么报答你？”

    ——“那也是无妨啊，我认得你的脸，待你大有能力报答我时，我便去找你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

    十一年前的那场相遇，究竟是那个怪拯救了迷路的世人女孩，还是世人女孩拯救了那寂寞的怪呢？

    “青池一直很喜世人，他说喜世人上温的觉。”

    在央央注视着青池牵着年幼的自己远去时，突然响起了一个沉稳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央央一惊，四望了一，问，“谁在说话？”

    那声音答，“我是山。”

    “山？”央央思考片刻，“你是青池那个一直没有面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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