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2)

    她利用完梁嘉聿，现在到梁嘉聿利用她。

    “我不太喜免费的东西，因为免费代表不可控。”

    林知书看他一，笑着说谢谢。

    林知书去看梁嘉聿。

    林知书想，她或许知了梁嘉聿的“苦恼”。一切都太过的唾手可得，因此觉得平淡、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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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聊得不错。”梁嘉聿语气也松快。

    林知书把目光从梁嘉聿的上挪开。

    即使梁嘉聿尚未给任何答案，但是林知书已觉得挫败。

    林知书继续说：“和这样的人一起散步，快乐和幸福是会自然而然发生的，不需要你付什么，仅仅是和他们一起散步。不用刻意说话，不用刻意讨好，不用去计算之后我需要还给她什么。有时候我想拉我父亲的手，但我们从没那么亲昵过。我会拉雨墨的手，我喜抱住她的整条手臂，像是她连着我，我连着她。”

    林知书并非天真的小孩，她当然知利益清晰、互相挑选可以省大的麻烦。当所有的东西都明码标价时，你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手上拥有的金钱。

    林知书想说，这世界没那么功利。可她如今最没资格说这样的话，说起来利用，她没少“利用”梁嘉聿。

    “那你为什么和我来散步？说起来我也是那利用你的人。”林知书问。

    山间夜晚安静得厉害，他们并非一路都在说话。

    “你不喜他们会利用你？”林知书说。

    “谢谢你。”她又说。

    夏天的山上也更凉，与空调带来的凉不同。

    “你不介意？不怕我用？”

    “你同她散步，是因为你喜和她在一起。就像，我和我爸爸，我和陈阿姨，我和乌雨墨。”

    “好用多用。”

    “你从前没这样从宴会上溜去过吗？”

    林知书不可思议地也转过去，而后忍不住笑了声。是啊，她聊完了，所以才一个人躲去角落吃糕。

    “目的是什么？”梁嘉聿反问。

    “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大学室友。”

    “聊得怎么样？”梁嘉聿又问。

    “主要还是你的名字好用。”

    梁嘉聿偏看她：“你聊完了，不是吗？”

    梁嘉聿的安静比之前更，他说：“你的意思是，免费的东西比钱买的更好？”

    “他们更希望通过我待在宴会上认识新朋友，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利益最大。”

    梁嘉聿笑了：“怎么会，小书。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运转的。你利用我，我也利用你。”

    “有趣啊，”林知书说，“你不是最嫌无聊乏味的吗？我想你从前边也有像我这样的人。”

    “不客气。”

    同梁嘉聿说话，是世界上最轻松愉快的事。不必要把每个字都说来，梁嘉聿自会领悟到最层的意思。

    梁嘉聿笑起来，“你不会，小书这么聪明，不会给自己自寻死路。”

    外面没有人，走酒店门，喧嚣就离他们而去了。

    “如果以后你遇见这样的人，你会知有些快乐不需要等价换。金钱的威力大了，于是显得微不足。但我觉得，从未消失，有一天如果你遇见那个人，你会知的力量一定大过金钱。”

    林知书和梁嘉聿沿着山路缓步上行。

    林知书没有去看梁嘉聿，山间的风停了，她声音因此更加清晰。

    “乌雨墨是谁？”梁嘉聿问。

    同梁嘉聿讲这样的大理，林知书生无端的挫败。

    但是两人安静时，林知书也并不觉得尴尬。亦步亦趋地走在他的边，给林知书极大的安全。

    林知书轻哼，嘴角竟不自觉扬起来。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和你不是互相利用关系的人，”林知书开说，“你同她散步，不是因为她刚利用完你，而你现在开始利用她。”

    但林知书不后悔讲那些话。

    她想，梁嘉聿一定从心里鄙视她。她这样没见过世面、比他少活十年时光的小姑娘。

    肤上着柔和的、可以抓住的山风，空气带着的汽，从人的脸庞过去。

    林知书凝思，笑了来：“没错，是免费的。最珍贵的东西永远都是免费的。”

    看看，其实连她自己也是这样的功利。

    更何况对于梁嘉聿这样的人来说，用金钱购买其实也并非不可能。

    他怎么夸人像骂人？

    不用纠结于、不必桎梏于德。金钱划定门槛，确定一切自己可获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