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2)

    林知书知他意思。如果她哭，他一定回来看她。

    “我不想你因为我回来。”林知书止住泪说。

    “我不明白，小书。”

    “我不想要。”她只说。

    梁嘉聿没有再问，他不确定林知书如今是否愿意坦白她的秘密，如若再问，或许她也不好回答。

    拥抱变成漫沉默，林知书想，她没办法再等到吃完年夜饭后再坦白了。

    她表现得太过异常，她相信梁嘉聿一定看得。

    泪囫囵在自己的手心，林知书从他肩上抬起脸庞。

    漉漉手心摸在梁嘉聿面颊，林知书自己都未在意到。

    想起那年饭店包厢第一次看见他，如今六年过去，他几乎容貌未变。

    温和、宽厚的目光望住她，总是一如既往。

    一气，林知书稳声说：“梁嘉聿，我有事要和你说。”

    不是适合坐在他膝说的事，林知书退到他侧，坐好。

    即使她又安静好久，慎重找寻起始话语，梁嘉聿也耐心地等住她。

    呼又过几，林知书说：“我申请了去uc念研究生，毕业之后，我不会再去万通科技上班了。”

    接来是什么？林知书早先就过准备。

    要说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不是因为她想离开梁嘉聿，不是因为她不梁嘉聿，是因为她不得不离开梁嘉聿，而她怕提前说破，自己会意志松动。

    重提金瑶的话，讲述她心路历程。坦白自己不愿意寄生虫，告知他自己不想再在痛苦之中等待他的选择。

    她是林知书，不是梁嘉聿的“猴”。

    她想有选择的权利，而非永远只能被选择。

    林知书说：“你稍等，我去拿我的笔记本。”

    她想拿来本，确保自己不会错失任何细节、逻辑。她想拿来本，给梁嘉聿看她写警示自己的那句话。

    林知书想把所有的自己坦白给梁嘉聿，想告诉他，自己的隐瞒绝非是因为轻视、不在意他。

    赤足踩在地板上，脚步却还没能走去。

    梁嘉聿说：“当然可以，小书。”

    林知书止住脚步，回看他。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雨。

    雾蒙蒙的，沉沉的。

    梁嘉聿坐在沙发上，他面容没有任何的讶异、不解，或是不悦。

    嘴角仍然带着温和的笑意，说：

    “当然可以，小书。你当然可以不在万通科技工作，也当然可以离开。我尊重你的选择。”

    林知书站在原地：“是吗？”

    梁嘉聿：“小书，你有选择你人生的权利。”

    他从沙发上站起，走到林知书的面前。

    “我还有时差，可能需要去睡一会。”

    他摸摸林知书的面颊，而后转走去了房间。

    何须她准备那样多，何须她准备那样多。

    梁嘉聿本没有问。

    他同意林知书的离开，没有问她一句为什么。

    我你

    设定梁嘉聿一定会理解自己, 几乎是一德绑架。

    林知书想，这其实是自己为自己预设的好愿景。希望梁嘉聿原谅她的隐瞒，理解她的难, 最后还要好祝福她。

    但事实是, 每个人都有生气的权利。

    更何况她在同他睡觉之后，忽然又告知他她上就要离开。

    梁嘉聿如果觉得自己被戏耍，林知书丝毫不觉得意外。

    她想，如果自己一定追去他卧室, 不不顾把自己的想法迫说给他听, 梁嘉聿一定也会理解、谅解她。

    他那样面的人, 从来不叫人难堪。

    但是，何必呢。何必迫他面谅解，只为了叫自己得一个心安？林知书不这样的事。

    更何况, 梁嘉聿其实已选择，他不愿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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