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淡云孤雁远xia(1/2)
甘珠上前来的时候,珞琳仍在给几个小辈讲故事,凌雁和硕则在闲谈,索额图两边兼顾不亦乐乎。甘珠小心走到凌雁边,轻声:“夫人,莽古泰在府外求见。”凌雁愣了一,似没想到他来的原因。骥远听到了甘珠的话,眉一拧,沉声问:“他来什么?”甘珠回:“他没说,只是跪在门外,说夫人不见就不起。”珞琳这时也听到了,气呼呼:“那就叫他跪好了。他们家格格见人就跪,他也见人就跪,真不知他们家有没有教过规矩。叫他跪不跪,我额娘才不要见他。”凌雁想了想,淡笑:“这莽古泰来找我,恐怕是为了克善。只是克善虽无辜,我却不想再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甘珠,你叫人去回了他吧。”这时,硕也:“跟他说,两位公主在此,不容他如此造次。”“对,就说本公主要是生气,叫他们家世倒霉!”岚烟也和珞琳同仇敌忾。娴语也抿嘴一笑,学着岚烟的语气:“别忘了本公主啊!”甘珠领命而去,珞琳开心:“有你们两个公主给我们当靠山真是太幸福了。我觉得我们这才是真正的友呢,想起以前被新月欺骗的事,我就恨不得再骂她一顿!”凌雁摇笑:“好了珞琳,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我们以后过得开心就是了。”珞琳听话不再多说,又和她的好朋友继续讲故事。硕却突然看着凌雁:“以后有什么打算?”索额图也听到了硕的问题,脑一转,便没有话,装作在听珞琳讲故事一般,其实却在关注凌雁的回答。凌雁并未注意,认真的想了想,回答硕:“原本打算骥远建府之后搬过去的,只是可能暂时不行。现在先多多教养珞琳吧,不然谁家的公娶了她都得祸害人家全家。”硕被凌雁给珞琳的评价惹得笑了起来,摇着:“你怎么这样评价珞琳,她天单纯,岂会如你所说这般不堪。”凌雁微微笑:“单纯善良也会伤人。所以只是单纯不够,像珞琳这冲动,不磨磨以后早晚会惹祸。”硕闻言若有所思,片刻后又:“这么说,岚烟也得多磨磨。瞧她无法无天的样,分明是被太后坏了。”凌雁看着硕一副疼父亲的样,不由得会心一笑:“这你倒不用太担心。同是太后教养的孩,你看娴语不就很是稳重知礼嘛。岚烟年纪还小,大就好了。”硕:“这倒不错。娴语是这几个孩中最稳重的了,骥远也不如她。不过芳儿倒是很乖巧,大了兴许比娴语还好。”凌雁,心里暗:芳儿将来可是会贵为皇后,自然是要比这几个都要好些,硕倒是极有光。说了半天,硕才醒悟话题早已扯得太远,不由讪讪:“你将来的打算,却说到教养儿女上去了。”凌雁侧,看着硕:“我的将来,自然就是教养儿女,然后教养孙孙女啊。”硕听她这样说,便没有再说什么。生辰过了两日,凌雁终于完成了太后的惩罚,抄好了经书,觐见太后。仍旧是到慈宁,这次却没有需要等待,那位叫玲珑的女直接带着凌雁到了正殿,于是便见到了正跪在殿中的新月。凌雁跪请了安,太后什么也没说,只赐了她座,她便只有在一旁安坐听着。新月只在凌雁跪在她边时瞧了她一,之后便一动不动的跪着,低垂着如同一座石像。凌雁从自己坐的座位瞧过去,恰能看到她半张苍白的侧脸,一如既往的泪满面。太后没有发话,新月也不说话,凌雁只是坐着,气氛很是诡异。过了许久,太后终于开:“新月,你多次要求见哀家,可是已想明白了?”新月得俯去叩了个,然后抬回答:“回太后,才想明白了。才辜负了太后的疼,辜负了阿玛的寄望,也,辜负了雁姬的照顾,还辜负了努达海的救命之恩,才已经错太多太多了。才——”太后听到这里,已然很满意,打断她:“好,你既已想明白,那可否已知今后该怎么?”
新月泣一声,:“今后才一定不会辜负太后的厚,才会遵旨成亲,将来也恪守本分,并好好照顾克善,重建我们端亲王府。”太后微笑:“这就对了,你要早明白这些,又何苦惹这么多事来,也白白浪费哀家一份好意。不过念你年幼无知,你阿玛又是忠心报国,为国捐躯,哀家便给你这个改过的机会。”说完了这句,太后又看向凌雁,和蔼:“雁姬,虽然你已经和离,现在说这个晚了些,但新月已经知错了,你可愿意原谅她?”凌雁明白太后的用,将来新月嫁了人,不可能永远都不抛面,也许她再也没机会见到努达海,却总是有可能碰到凌雁的。所以太后此时要凌雁一句原谅,也不过是想粉饰太平。将来若是她们二人能平静相,别人自然也就渐渐忘却这件丑闻。太后发话,凌雁自然只有答应的份,便微笑回答:“雁姬和离只因努达海,是努达海负我们,与和硕格格无关。若没有新月格格,也还会有其它的女,所以格格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太后很满意凌雁的回答:“雁姬倒一直是个明理识的人儿,说得话总是叫哀家听得很舒服。好了,新月,你先回吧,哀家还有事同雁姬说。”新月看了看雁姬,虚弱但充满激的冲她了。然后回冲太后拜倒,却没有跪安,而是用定的语气:“启禀太后,才还有一事相求,请太后成全。”太后不料新月有此一求,微皱额,:“你想说什么?”新月仍然跪着,贴着地,声音嗡嗡的带着哭腔:“回太后,才自认有错,所以害得雁姬和努达海和离,害得努达海一家痛苦,害得皇室蒙羞。千错万错,都是才的错,才全都认了,太后要打要罚,才也全都受着。但是,这事真的和努达海无关,一切都是因为才勾引了他,引诱了他,他才犯这等错误。所以,如果您要罚,就全冲着才来吧,求您饶过努达海吧!”太后听到这里,已然大怒:“糊涂!你既已知错,怎还句句不离那努达海?”新月这时抬起了,睛已哭得红通通的,但仍然着泪恳切的看着太后:“太后明鉴,才知上努达海是才的错,如今已然不敢再去争取,只能将一腔意藏于心底。只是自努达海救了才一命开始,才的心就放在他上,再也拿不回来了。才用全的生命来他,就是嫁了人,心也没法再给别的人了。才也知太后是疼才,才为才指婚,才也愿成婚以谢太后恩。只是,只是,请太后饶了努达海吧!那夔东十三家军骁勇善战,努达海他去了会粉碎骨的。才的命是努达海救的,不想他最后却因为才而被毁掉,自从阿玛和哥哥们战死之后,才再也不愿看到的人死在战场上。所以,求太后!求您不要惩罚努达海了!”新月一气说了这许多,并茂,泪如雨,却没注意到太后已然被气得死死得攥的手中的茶杯。待得她终于说完,太后才咬牙切齿:“你说完了?”新月终于听了太后声音里的怒意,泪稍稍止住,略带惊吓的。“好!”太后大声“很好!哀家还以为你想通了呢,却原来不过是要骗骗哀家,好让哀家答应你的要求!你还真是不悔啊!这朝廷的事,什么时候到你这罪之妄议了?你胆可真不小!”新月听到这里,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犯的错了,连忙俯去:“才不敢!”“你不敢?”太后气得把手里的茶杯一把摔到地上,继续喝“哀家看,你是没什么不敢的吧!好好的一个和硕格格,来的都是些什么事?就是汉人百姓家的女,也比你百倍千倍!”新月被太后的震怒吓得瑟瑟发抖,低垂着不敢发言。太后发了好一会脾气,才终于平息来,盯着新月:“新月,你给哀家听着,从今儿起,你每日辰时就到雨华阁抄经,到掌灯为止。什么时候你真正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回你那儿老实待着待嫁!”新月被惊住了,再次俯去,恳求着:“太后”太后却完全不听她的,又对苏麻喇姑:“苏麻,你去查清是谁把努达海的事儿告诉新月格格的,给哀家狠狠的办!”苏麻恭谨:“婢遵命。”新月听到这里,终于吓得双目圆睁,容失了,连忙一的叩:“太后恕罪,求您放过那些女吧”太后不耐烦的挥挥手:“苏麻,把她给哀家拉去。顺便告诉那些女太监,还有这六的妃嫔,谁也不许扰新月格格抄经书!”哭哭啼啼的新月终于被拉了去,太后坐在主座上渐渐平息怒火。凌雁自然不敢惊扰,只是看着太后独坐饮茶的样,仿佛有些颓然。过了好一会,太后才终于看向凌雁:“你的经书抄完了?”凌雁回话:“回太后,是的。”太后叹了气:“哀家当初罚你,倒还真是有些气你,还有那硕和索额图。哀家一番苦心才压的事,被你们一个计策就抖落了来,把哀家气得不轻。”听到这,凌雁诚惶诚恐的低了。太后仍然继续:“不过直至今日哀家才明白,这事原怪不了你们,就新月这般胆大妄为,就是哀家指了婚,她也不定又能什么来。幸亏她事败,哀家才把她接回了里,现在严加看,才能杜绝再有令皇家更失面的事发生。”凌雁无从回答,只得:“太后圣明。”太后瞧着凌雁谨慎得样,略有不悦:“行了,哀家知你今日瞧这一场戏也提心吊胆的,就算留你和哀家说话也说不舒坦,你就先回吧。你那儿婚礼的事儿,硕同我讲了,到时让娴语和岚烟带你去就行了,就说是哀家的意思,谅那老太太也无话可说。”凌雁闻听此言大喜,连忙叩谢太后,跪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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