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如坠寒冰(1/1)

    “她和你聊了什么？”等萧逸上来房间，林政言反锁了门，才将人搂过来问。

    人说知莫若母，倒过来似乎也成立。

    萧逸很快笑了笑，那笑并不真实，仿佛面上易碎的漾，一戳就会消散，寻也寻不回来。林政言察觉他有不对劲，吻了吻他的睛，吻加重地命令：“到底说了什么？”

    “阿姨问你是不是了女朋友。”萧逸望着林政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看起来天真又茫然。

    林政言凝视他，说：“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我应付过去了，既没说你，也没说你没。”

    “所以呢？”林政言仍问。

    萧逸茫茫地看着他，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林政言有生气，又不得不捺住解释：“所以让你这么失魂落魄的原因，是什么？”

    啊啊，林政言不明白，萧逸缓慢地眨，心里想，没有什么别的原因，理由就是这个。

    ——你就是我的全，所以你永远也不能理解我那沉重到令一切失衡的恋。

    如果说在此之前，旅游的事也好，同居的事也好，都令他兴采烈地踩着空的棉，一路蹦蹦着过活。可此刻就好像他忽然一脚踏空，刹那间便跌坠谷底，沉了海平面以，已全然没无声又无息的渊沼泽之中。

    林政言仍皱着眉，生气又忧虑地看着他，等着他给解释。萧逸想要宽他，让他不要皱眉，却又觉得真的好累。

    不要说林政言难以理解，就连他自己都难以理解自己，还指望别人吗。

    这突如其来的上山海般的剧烈绪起伏，每次都会像今天这样，偶然地如期发生，既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又超他的能力范围，每次都令他不由自主地厌烦，心生反抗，徒劳挣扎，而无能为力。

    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虽然他的心一直在不断试图倾诉，但那些都是无意义地逝和宣。

    “我困了……”萧逸再开，确实已经是睡意稠的嗓音了。

    林政言伸手探了探他的额，怕他是发烧冒。见没有别的异状，才放人去床上躺着，给萧逸拈好了被角，吻了吻少年已经疲倦闭起的睛，林政言温柔地：“我就在旁边，有什么事就叫我，和我说。”

    不要对我这么温柔，只会让我更加害怕，萧逸回避似的将自己整个人更地缩陷床里。

    从那天起，萧逸晚上失眠的症状就开始加了。

    他刻意不让林政言察觉，每个夜晚假装安睡，但直到凌晨五，他还躺在床上，睁着睛在看天板的纹路。世界很吵，非常吵，吵死了，楼的便利店还在营业，顾客门都有报迎光临的声音，机动车不时轰鸣而过，几个月的婴儿忽然从睡梦中惊声哭闹，惊起一片嘈杂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隔楼已经有人在起床洗漱准备上班，可他竟然还是没有睡着，这他妈可不可笑。

    这世界就不能稍微安静一吗？！他才在心里这么愤怒地想，楼就无地响起了清洁工打扫地面时扫把扫过落叶的沙沙动静。啊，真是要被疯了，都他妈消停会死吗？！会死吗？！会死吗？！会死吗吗吗吗？！！！！！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早就开始通宵玩电脑游戏，或者是砸些东西发心暴躁的绪了。之前家里东西少也是这个原因，他私底绪失控的时候，整个人歇斯底里得不行，任何人看了都会胆战心惊。

    在他边的林政言睡得一无所知，萧逸转眸地凝视他，分不清涌动在心的究竟是嫉妒、愤怒还是怜和迷恋，但这所有复杂的绪终于让他短暂地安歇了来。

    ——我你，只要你还在这里，这些都可以忍受。

    好不容易稍微陷睡意的迷蒙之际时，萧逸察觉到林政言正在起床，对方的动作已经故意放得很轻很轻，但还是吵醒了他。

    睡到一半被吵醒，和完全没睡着被吵醒，是彻彻尾的两回事。

    林政言在浴室洗脸的时候，听到了卧室传来的一声轰然响，那像是有人恶狠狠地用力扔了东西砸在墙上碰撞来的频噪音。林政言放巾，他走回卧室，看到萧逸已经坐起来，面上没有一表。

    “怎么了？”林政言轻声问。

    “我不小心把东西掉了而已。”萧逸收起脸上的漠然，刻意朝林政言笑了一笑。

    询问怎么了只是为了更准确地察知萧逸的状态，林政言当然知那究竟是什么，他心中如坠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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