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来(1/1)

    挽夏走了近一旬后,风荷收到了她的回信。信上说,她已经到了平江府,寻到了那位远亲的表舅舅,如今一切安好,女郎切莫挂念。风荷替她兴,她有好多话想说,也有好多话想问,她笑着,笔一字未落,却已叫泪洇了小半张信笺。思念太重,两叁笔墨写不,最后只寄了“平安”二字去。这日正午,医馆里没什么人,关祺淙有事回了府,风荷就抱着祺兰坐在堂中念《千字文》。念了一会儿,小丫就开始打瞌睡,嘴里糊糊,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风荷就把人放到了里间的一张小榻上睡着。她才来,迎面碰见小山来:“女郎,外面有个小姑娘找你。”“嗯?”风荷纳闷,她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自己认识什么年龄小的姑娘。小厮领着她过去,那“小姑娘”形极清瘦,穿一灰布麻衣,形容微凌。风荷声问:“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是阿秀。”阿秀?风荷异常惊讶,他说话用的是女声调,怪不得旁人会将他认成姑娘。可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激动,她把他带到没人的地方,关切地问:“你们不是已经回家了吗?你是怎么来的?你哥哥同意了?”问完这些之后她又有些懊恼,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腕,搭上脉搏。她蹙起眉,不一会儿又舒展开来。看来上次给他的药是有用的,毒确实是被暂时压制住了。风荷欣喜,又问:“你哥哥怎么会放你来的?”阿秀一直沉默不语,风荷想着也许他有自己不便言说的难,便不再追问了,只和他细说了这毒的解法,需得每两日针刺放血,再辅以药。不过她的药方里有几药材是略微带有毒的,风荷细心安:“若是眩、麻木等不适的症状,你莫要惊慌,一会就会好了,我在一旁守着你。”阿秀留在江宁府这数十日的起居,风荷几乎是事无细地帮他好了安排打算,甚至自己主动拿了银两,让小山去定了离絮街较近的一家客栈。晚上在她的闺房里,风荷将事和卫漪说了一遍,话里话外尽是对阿秀的怜悯和叹惋。卫漪心酸涩,搂着她喃喃:“女郎很担心他吗?”女郎的眸中染着细碎的笑意,“是呀,阿秀是个可怜人,那时候我没能帮到他,难受了好久。现在我能帮他解了上的毒,可真好。”卫漪想起她初见女郎时,也是类似的形,她帮他解了药,而他……他开始不安起来,他的女郎这样好,那个叫阿秀的,会不会对她生什么不好的心思?会不会仗着女郎的怜惜,得寸尺地去谋求她的喜,就像……从前他所的那般。他看着女郎盛着烟雨的眸,第一次尝到惶恐的滋味,女郎此刻的神,和当初心疼他的神太像了。这不可以,不可以。

    不安的少年郎君不知该怎么留住一个女郎的心,他茫然、而无措,以至于想一个荒谬的法——他要缠着她的,让她上瘾,再离不开他。于是他红着睛,向他的女郎求幸。“,和我一回吧。”却遭到了女郎的拒绝。“不行不行,明日我要给阿秀施针的,若是睡得太晚了,神就会不好,这对病人来说太不负责任了。”“负责?”卫漪心泛起密密匝匝的疼痛,“女郎要对他负什么责?”对他好,当他的,就像对我这样吗?然后女郎也会喜他,就像喜我这样,会抱他、亲他……钻了角尖的少年郎君已经完全不能保持理智了,他固执地陷到一自我折磨当中,觉得女郎对他的喜始于怜悯,女郎会怜悯别人,就会喜别人。而他,不能接受她这样。他抱着她,搂得很,开始胡言语:“,只要我一个好不好?”“他不好,别要他。”他不安地亲吻着她,极尽温柔和怜,“被我亲,说过我是甜的,多亲一亲好不好?他不会,我得比他好,你只能亲我。”风荷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她失笑。又来、又来。她知她的小郎君古怪,喜莫名其妙地发疯。第一回是她摔伤了膝盖之后,他抱她,摸她的脚;第二回是在她的床上,他亲她,求她让他自己的郎;第叁回是她和江看戏,那晚他抱着她了好久,一次、两次、叁次。风荷觉得好好笑,他发完疯,却装得比谁都乖,他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她却都知得一清二楚呢。可是为了小郎君的颜面,她要装作不知。懵懵懂懂地问他:“卫漪,你怎么了?”他却像听不见似的,一个劲儿地亲她,“我还会给和甜豆,的,很舒服,他全都不会,别喜他,别要他,把他赶得远远的……”话音落,他又怕女郎觉得自己狠心,又:“待他的毒解了,就把他赶得远远的。”风荷乐不可支,一句“别喜他”算是说清楚了,小郎君这是吃醋了。虽然她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觉得她会喜阿秀,但是他哼哼唧唧,怪可的。还有,小和甜豆是什么?她不解地问。“是这里。”他钻到她,隔着薄薄的亵,重重了一心的豆,风荷的了半边,见他还要,连忙阻:“不许再了。”卫漪更不安了,现在连这里都不能了吗?真的不要他了。他怔怔地坐在那里,从心蔓延酸涩,风荷见他不说话了,心不好,闭着睛分开自己的双,视死如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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