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Ⅲ真正的(2)(3/7)

    「都市里太多恶了，来差的天使也不少。」拉兹莫斯调整了帽，「到一个能远离他们的清净地，难不好吗？还是说这些风景你在上面都看腻了？」

    罗席尔摇：「怎麽会。我的职责是守护人类，所以看到的都以人类之事为主，这些自然的风景就像是透过他们的睛去看，既不完整，也无法亲自欣赏。」

    而且，这些生命虽然是由造主创造，但後续的传承、演化，都是生命自行发展的结果，每一个时代来看都会是不同的，他永远只会为这样生命蓬b0的而惊叹，不可能到无趣。

    「是吗。所以就算你有那双厉害的睛，也只能被人类牵制，只能看别人想让你看的东西？」拉兹莫斯毫不避讳他的想法，「就像是活在人类的影里一样。」

    说是为造主看顾人类，可是看着看着，他便如同活在造的人生里，无不在，如影随行，但失了自己。

    他看见的全是别人的命运轨迹，而他为座天使的命运得是什麽样，他恐怕一也不知。

    他以前不了解天使，现在认识了一个之後，竟更不明白了。

    他在罗席尔上看见的，和他以往受偏见影响而认知的，有许多都不一样。

    因为罗席尔，他的偏见逐渐淡去，现在甚至开始思考起天使的命运。

    ……真是可笑。拉兹莫斯心想，要是在以前，「天使」这两个字几乎不会现在他脑海中。

    罗席尔察觉到他话里的一丝愤慨，望着他轻轻地笑：「我不认为那是活在别人的影里。我看见的，全是他们的阅历，他们的故事，人类和人类之间命运轨迹的织运行。因为他们，我学习到了人间百态，知晓了造的珍贵，也明白了何者为ai。」

    山间的路不大，他们刚经过崖边，现在走了山林里，罗席尔才得以和他并肩而行。拉兹莫斯侧看了他一，随即垂了眸。

    「你之前说过，你是经受洗链而生，那是什麽意思？像人类受洗那样，生的时候要接受造主的祝福？」

    「是，也不是。」罗席尔解释：「每个造在被创造来时都会带着造主的祝福降生，而座天使经历过的洗链，代表着要巩固善念和淬炼大的意志力，不能轻易被人间的事动摇，失去了公正，忘记自己的职责。」

    恶以者为尊，若自诩者，那信仰就会是自己。拉兹莫斯一直不懂，天使总ai提在嘴边的造主，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东西。

    难只有天使见过祂吗？可如果一切生命都是祂的造，祂为什麽不能在众生面前现，或者公平地对待每一个生命，而不是只接受乖巧顺从的天使，然後唾弃祂看不上的叛逆恶。

    拉兹莫斯试图克制，还是藏不住中轻微的讥讽，「可恶却不是承载祝福，而是遭受诅咒降生的。恶的存在，本就是造主的一场惩罚。」

    罗席尔握住了他的手。山林里的气温凉，太yan照在上洋洋的，但他手心的温度竟byan光还要温几分。

    「我很抱歉。从生以来，我们一直都是被这麽教导的……」罗席尔顿了顿，说：「我们不是造主，也不是和祂有过密切接的第一代神造。我们都不晓得真实的况，所以若是只站在某一面去听去看，都会有所偏颇。所以我认为，这就是天使和恶需要这场的理由，也是其中最重要的目的。」

    因为这场，因为永恒地，罗席尔才有机会明白，天使和恶本是一t，他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地方，共同分担看顾人类的责任。

    是什麽让最初的神造有了分歧，让造主带走了天使，驱离了恶？罗席尔被赋予的任务是找寻天使存续的方法，冥冥之中，他觉得答案应当藏在最初的起源里。

    只有知了天使和恶起源的相异相同之，才能了解要从哪里手改善。

    「拉兹莫斯，你能告诉我，你是怎麽诞生的吗？」罗席尔和拉兹莫斯见了好几次面，都在等着恶主动敞开心房，因此从未问过他这类的问题。如今，他觉得时候到了。

    拉兹莫斯看了他一，停脚步。

    他沉默着眺望山边的风景，视野被一片辽阔的蓝天绿地环绕，这是造主耗费七天创造来的世界，自该不胜收。

    他似乎不打算开。罗席尔是这样想的。他知拉兹莫斯仍对他有所戒备，因此他只是安静地等，就算等不到也不觉不快，多只有惋惜。

    没想到，拉兹莫斯突然便转过，用一足以称得上畅快的吻说：「我也不知。」

    罗席尔眨了睛，「你是说……」

    「我不知我是怎麽诞生的。」拉兹莫斯耸了耸肩，「可能是通过一般的生育诞生来，但也可能是从虚无之中被创造而来。我没有父母，无人知晓我的来历。但如果要我自己说，我会希望我是宇宙的孩，而不是造主的孩。」

    罗席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我是恶，但我要当顺应宇宙呼应而生的恶，而不是被造主创造来後又接着抛弃的可怜虫。」拉兹莫斯的红中有业火隐隐动，罗席尔的x似乎也受到了一gu度。他的耳朵因为拉兹莫斯那番直指天上之主的话隐隐作痛，可脑中有什麽他本没有意识到的枷锁在缓缓松脱。

    「这样的恶，你还是喜吗？」

    拉兹莫斯一边问着，朝他伸了手。

    罗席尔反手抓住了他，十指扣。

    「喜。」他说得定。

    纵使他们一个生在天堂，一个生在地狱；一个忠於职责，一个忠於慾望；一个惩罚恶，一个贴近恶。

    他们立场不同，观不同，罗席尔并不会因为拉兹莫斯就放任恶继续行恶，想来拉兹莫斯亦不会因为他而对其他天使放防备。即使如此，他也不可能忽视这样的。

    罗席尔攥拉兹莫斯的手，挂在腕骨上的金环微微晃动。

    拉兹莫斯注意到了他的力度，他侧望向旁的天使，在走路间将t更靠近了些。

    他们牵着手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或许是因为远离了人群，没有了天使与恶间无法回避的争端，他们得以好好沉静来，在广阔的世界某，t会着纯粹只有彼此相伴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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