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回忆(五)(1/2)
天空云密布,山林四周都是树,本找不到方向,赵津月想到自制指南针。制作指南针的过程很简单,需要的东西也不算复杂,和叶手可得,袋上有磁石。不过,还有一样关键的材料不容易找,那就是“针”。一般用衣针或细铁丝,可放整座山林,到哪里去找“针”?赵津月思索时,不经意瞥见谢序淮腕间的手表,表盘里的指针很合适。谢序淮注意到她的目光,立刻将腕表摘来给她,“能用得上吗?”赵津月没有直接回答,“这块表多少钱?”一看就很贵,她不敢轻举妄动。谢序淮温柔地笑了,“没多少钱,就算价值连城,也没有生命宝贵。”“你也知呀。”赵津月随一说,轻淡的语气,充满讽刺。谢序淮垂眸,心绪复杂。他怕她心里有负担,主动拿石砸破表盘,把里面的指针取来。赵津月摘一片叶,轻轻置在面上,再把磁化后的指针小心翼翼地放在叶上,整个过程很稳,没有错。谢序淮看着她专注认真的模样,心不知不觉变快了,视线半都舍不得离开她。“好了,成功了!”赵津月开心地看向他,他的目光立刻飘开了,落在指南针上。照她确认的方向,还要再翻过一座山,才能抵达来时的路。“看来要走很远了。”赵津月叹了声。谢序淮心里的愧疚更重了,“我一定好好报答你,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现在两人生死不明,这句话很像空支票。赵津月耸耸肩,“等去的吧。”她又问:“你确定不是传销?”谢序淮郑重地说:“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是坑蒙拐骗的传销目,就让我不得好死……”赵津月立刻捂住他的嘴。距离很近,几乎快要贴在一起,谢序淮恍惚了。赵津月一向不信任何人的誓言,尤其男人,不过以现在的境况来说,还是不要提死比较吉利。在这危机四伏的山老林里,他要是死了,她活去的概率也不大。“走了。”赵津月放开了他。待谢序淮回神时,她已经走去很远了,他追了上去,心更快了。溪咕咕淌,清澈见底,鱼儿在游动。走了小半天的路,赵津月饥辘辘,她力气大,也能吃。里的鱼落在视线里,她更饿了。她捡起一木,用刀削尖端,疾手快地扎到两条大鱼,足够两人饱餐一顿了。谢序淮用木搭起烤架,赵津月生起火,正要直接把鱼架上去烤的时候,被谢序淮叫住了。“理一会更好吃。”饭是赵津月的知识盲区,家里有赵沉在,她没过厨。谢序淮礼貌地问:“可不可以把你的刀借我用用?”赵津月递过去。谢序淮温柔一笑,“你坐来好好歇歇,接来给我。”鱼的鳞片清理净,掏空了,谢序淮摘了些可以用的野蘑菇以及香茅草鱼肚,香味很诱人。烤鱼的火候刚刚好,外焦里,烤制过程没放一调料,味却意外地可味。“想不到你还会饭?”她不禁问。谢序淮无奈,母亲对饭菜很挑剔,他常在私研究谱,为得就是给母亲一顿合她胃的饭菜。母亲很喜吃鱼,他对烧鱼很有心得。不过,母亲从未在意。他牵一抹笑,“这里条件简陋,等去了,我好好顿饭请你吃。”不自杀了?赵津月轻笑了,“好。”看来,他也不算个累赘。她对他改观了。天晦暗,山林弥漫着幽蓝的雾气。树是发黑的绿,风一,凄厉的鸣叫时时弱,似蝉声,又似尖锐的嘶鸣。蓝调时刻本应很,可山林过于沉郁,赵津月到异常窒闷,仿佛临恐怖片现场,被黑绿的浪包裹,密不透气。“那里好像有烟。”谢序淮指过去,很像烧饭的炊烟。可山老林里怎么会有炊烟呢?难是守林人?或是防火的工作人员?天快黑了,距离还有很远的距离,只能去碰一碰运气。这是一片荒村,杂草丛生。有断残垣,也有完整的砖楼瓦房,快要被黑暗吞噬,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臭味。赵津月提警惕,这里的确有生活痕迹——两边的草明显切割过,地面还有车过的痕迹。炊烟消失不见,不知是从哪里飘来的,像……凭空现的。
赵津月突然想到大车上大婶的话。“千万别往那边去,那里的村闹鬼,很吓人的!”一凉意窜背脊。看来他们误了这片禁地。赵津月不信鬼神,可当所的环境太诡异了。“怎么了?”谢序淮见她眉锁,不禁问,“是……哪里不对劲吗?”发的声音隐隐作颤,他也有些心悸。赵津月第一次迷茫了。要继续前行吗?往前走会面临未知的恐惧,可返回去也没有过夜的住,只能宿野外,更危险。谢序淮见她豫不决,定地说:“我听你的,我相信你。”这句话鼓舞了她。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呢?如果真的有鬼,也是谁的亲人。她想到了已经过世的姥姥,心里顿时不怕了。最起码,这里还有可以遮挡风雨的住。两人继续前行,月黑风,的雾气笼罩大地。木门被风得吱呀作响,一座外观完整的院现在两人前。赵津月小心翼翼地推门而,里面没有人。这座院很大,结构还算稳固,当作临时休息住一夜是没问题的。据她观察,这座荒村的确经历过地震。曾经在这座院里生活过的人应该很有钱,属于大人家。屋里的装潢属于明清风格,不是仿的,而是就是从古代传来的。她来的这间屋比较小,里面放着一张围廊式步床,雕别致,工艺湛,几乎占据整间屋。她虽然不清楚用料是什么,可整座村荒废已久,床仍然固,没有半鼠啮虫蛀的痕迹,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木材,其他房间也是如此。“这里可以住。”她对谢序淮说。手机的电量提示不足,她只能关掉照明,屋里一暗了了。月光寒,凉飕飕的风得发麻,背脊冰冷。“可能有蜡烛,我找一找。”谢序淮壮着胆来到窗边的斗柜,借着微弱的月光翻找。里面果然有蜡烛,他的眸泛起喜,没有注意到屉的角落里藏着一个沾满白粉末的空袋,粉末借着风,钻他的鼻腔里。谢序淮的鼻有,他没在意,只当是被风的,随手了就把蜡烛拿给赵津月燃。屋重新亮起来,驱走些许恐惧。赵津月为了确保安全,拿起蜡烛继续巡视,在步后院时,她惊奇地发现手机竟然有了信号,立刻拨打报警电话。谢序淮守在屋里,他继续翻找,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东西。柜屉空的,什么都没有,镜台上的一个小木盒引起他的注意,看着像妆奁。在以前,这是小的闺房。他犹豫再叁,打开查看,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忽沉,谢序淮了太,或许是劳累过度导致的。他不经意一瞥,仿佛坠冰窟,骨悚然。那面斑驳模糊的铜镜里竟乍现一个穿着寿衣的女人,低着,而密的发遮住她的脸,就站在他后。寒的凉气着他,近在咫尺。他的心脏快要蹦来了,抬就跑,他要去找赵津月,可哪里都没有她的影。像鬼打墙似的,怎么都绕不去。他累得气吁吁,疲力尽,突然,视线里现一个。他咬咬牙,冲了去。街空无一人,雾气缭绕。天很黑,看不到月亮和星星,可光线却良好。他恐惧迷茫地前行,不远,一群人影映中。希望瞬间燃,他跑了过去。只见几排人整整齐齐地站在大门外,是祖孙几代人在拍全家福。那些人的穿着奇怪,像清朝服饰,工整、庄重而又死气沉沉。月光森冷,泛着晦暗郁的蓝,他们站在影里,看不清脸。他们……怎么一动不动?谢序淮仔细看去,那些人竟没有脚,全是悬空的。温度再度骤降,谢序淮骇目惊心,被定住似的,动弹不得,连呼都不敢发。他们似乎发现了他,“咯吱咯吱”地缓缓抬起,惨白诡异的脸,全都在朝他笑,渗人的笑伴随着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回在耳边。一眨,他们更近了,恐怖的声音更响了。他们没有睛,空的眶好像要把他去,活活吞噬。嘴角诡异的弧度越来越大,快要裂开了。谢序淮突然脸痛了,好像有人在打他,是他们的力量吗?“醒醒……你怎么过去了?醒醒……”缥缈的声音从远传来,他再向那些人看去时,一个熟悉而又令人充满安全的影挡在他前。是梦里救他的大侠。是她!这不是真实的,都是幻觉,幻觉。他闭上默念,心脏咚咚,手心全是汗。等他睁时,一个掌毫无征兆地扇了过来,面颊火辣辣的疼。他是痛的,也是开心的。赵津月的脸现在前,周围的环境很熟,还是那间屋。“你终于醒了!”赵津月松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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