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4)

    时光匆匆度过了两年多。这一年楚怜兮再过两个月就是十七了,十二岁起她便开始拉往上发展,蜕去了童年时的婴儿,在众人惊异目光中,这位楚家三小竟也继两位之后蜕变成了个人人赞叹的小女,虽然没有大明媚的大,没有二邃迷人的梨涡笑颜,楚家三小有着白里透红的肌肤,砍弹可破的雪肤没有半瑕疵,还有那俏俏诱人至极的菱,年纪越竟与楚家女楚盼兮——第一女越有几分相似。这儿指的是当她的脸净净的时候,不过这样的时候着实不多。楚怜兮虽拉了岁数,但若依楚天翱他这爹的形容,这丫心,顽劣依旧!“有谁家的姑娘三天两的挂在树上!”楚天翱吼着“我叫你背颂的‘女诫’,你是背完就拉光了是吧!”自许霆昊离去后,再也没人敢任职楚家三小一职,所以简单的说,楚怜兮一直于“失学”状态,打十四岁起她便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怪不得我,不是我不想学,是没人肯教我!”楚家三小是这样解释她的不求上。许霆昊许是早就预见了这样的结果,回洛后这三年里他专心乡试、郡试及京试,不曾再踏红叶庄,只是他每个月均会差人送来东西,给楚天翱夫妇的是养生补品,给楚盼兮的是刺绣珍品,给楚倩兮的是洛城里新近风行的乐风曲谱,同时他会捎来洛城的佳肴特产、果给红叶庄里所有的丫环事仆役们尝鲜,红叶庄上提到这未来的三姑爷时均是笑得合不拢嘴,视这每月定期补给为庄上盛事,至于他送给未婚妻楚怜兮的东西则永远是书。由历史到地理,由医书到佛书,由市井掌故到乡间逸事小品,各类型俱全,他并且要求楚怜兮每天都要写一封信练字,一个月后差人取回三十封,短不拘但一张都不能少,此外每本书看完后均需写心得。楚天翱由衷佩服许霆昊的本事,楚怜兮虽懒散但对这夫的话却是心悦诚服不敢不从,小姑娘每天起床第一件大事便是磨墨写大字,一张白纸有时一堆蚂蚁爬来爬去,有时四字“今日无事”便作打发。夫:我今日又惹爹生气了,但不能怪我,是他不肯让我上湘城里,我闷得慌,才会想试试结了茧的蚕蛹是否耐烧,结果一把火烧了半座蚕丝场,我又不是故意的,爹居然请家法,我已经十五了耶!没有这么大的姑娘家还被人掀裙打板的,现在我连走路都有问题,未来几天只能趴着给您写信,字丑了,夫莫怪。我很惦着你,有你在,我的日便不会如此无趣,我也不会去寻旁人秽气了。不过,我觉得爹比我更惦着你,他整日数着你来的日,好亲手将我送走!我想他真是恨透我了!夫:我今儿个看了“孟姜女”的故事,哭得很惨!一个人居然可以悲至此!哭倒城要多大的伤痛!,智者切勿轻尝!那日你离开前同我说了好些话,我想了好久好久,因为在心底我始终当你是个夫、是个兄,是个倾吐的对象,是不该涉及那奇怪觉的人!但你走后我便将你给的红绳请大帮我缚在手上,缚得越久,看得越明白。你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你要我当妹也罢,你要我当妻也罢!我就是想要一生一世与你厮守不离,我知你会守护我,不让我受半儿委屈伤害!你对我的溺早在不知不觉中缚了我的心!我向往的是快乐甜,我不要像传的故事那般波折悲凄,虽然那也是一隽永。你是否赞同?我会缚着红绳等你来接我,我期待着属于咱们的故事!许霆昊接获此信时,看了一遍又一遍,动莫名的绪冲击久久,虽然他了很的时间等待,他的小小人儿毕竟没有辜负他的!纵有千言万语想同她说,他的回信依旧短短几字。怜儿:我心亦然。夫:小儿死了!原谅我这封信有好些字开,因为我边写边哭满纸俱是伤心泪。爹很坏,他居然说至少小儿不用再受我的凌升天享福了。虽然我偶尔会欺负它,那是因为我喜它呀该明白我的。我想你会问,小儿是怎么死的?相信我,与我丝毫无关!我也不知她是何时同厩里的那只“阿大”对上的,总之它们二投意合的结果是小儿大了肚那么大还没见过生娃娃,我抱着毯守了一夜,没想到却守到了这样的结果,更没想到生个娃儿要那么多血!我的毯全沾上了小儿的血,我不许简婆婆洗掉,小儿不在了,至少我还有它的血,毕竟它是我的第一匹!小儿虽然死了,它的孩小小儿却存活了来,我真是极了那温糊糊的小东西,她原包着血模糊的胎衣,是我用剪帮它戳,给了它生命,现在它粘我得!见识过小儿生娃娃,我问了娘,她说女人就是这样,生个孩就像在同阎王讨生命,一个不妥便要送了命,而且会一摊于血。我同爹娘闹着说不要嫁人,就算嫁人也绝不生娃儿!我不要步上小儿的后尘,留个小小恨而终!爹可不许,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说这话时是背着娘的!否则肯定要受她三天的泪和七天的叹息)。爹说女人的功能便是用来传宗接代,延续于嗣,更何况你许家到你是单传,我明白他的私心,他还不是为了咱们生那第二个姓楚的娃儿。他说我的责任重大,不是我嚷着说不生便不生,真不肯生便是你纳妾。昊哥哥,我知你疼我,能不能,咱们不生娃儿光夫妻?也或者,你去娶一堆小妾,就是别叫我生娃儿?怜儿:很难过听到小儿死了!日后骑新的坐骑务需当心,它们不如小儿驯良,别再恣意妄为!很想看看你的小小儿,在你的照顾,希望它别像它的娘亲命运乖舛!至于生娃儿的事,如果你不想生,我不会求,更不会纳妾!我要的是小怜兮,不是小小怜兮,更不是别的女人!怜儿,接来的日我要京赴试,无法再捎给你音讯,个月爹会差人先至红叶庄正式提亲聘,再见面时应是大婚之日,我会领着大红轿来接你。附上三个月份的书册,你还是得好好研读,勿懈怠。来日当面验收成果!楚盼兮已近二十,一般的女孩儿在她这年龄别说嫁人,有的连孩都生了,自她十五岁及笄起,红叶庄的门槛不知被媒婆踩烂了多少次,但楚家大小挑得很,庄稼的,不嫁;商贾的,没兴趣;官家弟,嫌人家游手好闲,画画的、杂艺的,嫌人家不够庄重;在媒人婆一次又一次的碰后,这位被称为湘南第一女的楚家大小依旧待字闺中,而因着大尚未婚,老二兮也乐得清静,没人叨念她快快嫁人!“还不都是老爷害的!”楚盼兮的小丫环桃儿提到这事儿总要怨叹“霆昊少爷住在红叶庄五年,勾走了大小的魂,三姑爷是尖优秀的男人,与他相较起,那些凡夫俗怎可能人大小呀!”红叶庄楚盼兮的湘绣是了名的,湘府县尹甚至将其绣品贡皇城京畿,当成湘府岁贡珍品。这一日天晴,楚盼兮带了丫环桃儿要城里采买各丝线,她一向偏城北隆顺丝线铺那儿卖的丝线,其产品品质拉劲均是上品,红叶庄虽能自行纺丝,但没有染料,所以各丝线还是得外求,每隔半年左右庄里丝线用罄,她就不得不亲自走一趟细细挑选,这也是她惟一会上街的机会,楚盼兮沉静,如非必要,她不愿庄去面对外人。轿了庄,蓦然一个鹅黄影窜了来。“三小!”桃儿惊叫。“别声!”楚怜兮手指比了比示意她噤声。“小妹!”楚盼兮颦眉“爹罚你禁足三日,你怎地又偷溜房?让爹知了你肯定要糟!”“放心!我探清楚了,爹今儿个要去三洼地收账,不到天黑是回不来的,我陪你上湘城里买丝线,晌午便归,你不说我不说,还有桃儿也不许多,又有谁会知?”楚盼兮摇摇,看了一在轿里卧榻上,怜兮那一脸天塌来也不怕的模样,脑中不禁升起许霆昊对她“我近犹怜”的形容真是颇为贴切,希望真如她所言速去速回,不惹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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