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3)

    墨斗苔幽,又是江南四月时。“纪念,公共理的笔记抄好了没?”又故意叫错他的名字!会在图书馆里犯这错误的天底就只有四月一人。冀楝无奈地摇摇,上辈不知欠了她什么,这辈注定为她cao劳。大一的时候认识她已是四月,没能帮她抄任何一门功课的笔记。大二他主动请缨包了最枯燥的克思主义哲学课的记笔记任务,信息工程专业的他勤率在整个中文系名列第一。所谓一人得犬升天,有了他的笔记,整个中文系的同届生全受益。如今到了大三,他好不容易熬,这学年的公共理课又是她旷课的大工程。不忍心让她补考,他再度挑太梁。早知今日,当年他本就该读文科,上中文系的。连东方日意都说像他这标准的现代好男人,如果两人不是三代以亲属关系,她打算横刀夺,把他从四月手中抢过来。只可惜,四月未必给她抢的机会。说不定日意一开,她会眨睛傻愣愣地追问:“他是我什么人?你要不要!”也是啊!他累了整整两年的时间,还没累个名分。这也不能怪人家四月,纯粹是对她,他太过小心翼翼,从未有过言语上的表示。生怕跨这一步,他们连现在这平和的相都难以保持。他不要,哪怕每周只能在图书馆有十五分钟的相会,他也已经很满足现状了。从后的台上拿笔记本,冀楝递了过去“哪!给你。”四月什么也没说,随意地翻了翻,确认记录得非常详尽,她又将笔记本重新递了回去“周继续努力。”她惟一会说的就是这句话,他早听习惯了,再没有其他奢望。从前她还会拿他的笔记抄一抄,如今她连抄都懒得动手。反正学年结束的时候,他的笔记就会光明正大地写上她的名字,成为她的气分,还抄什么抄?用她的话说:这不是浪费时间嘛!例行公事一般的检查笔记行为结束,冀楝认命地拿笔“这次又借什么书?”她每次来都会借走一大摞能砸死人的书,纯粹是给他这个图书理员增加工:作负担。“最近没时间看书,电视台的工作增多了。”她从今年一月起正式到电视台兼职,从文案起。如今,她正担负着一档介绍影视作品的节目文案。电视台、学校两跑,累是累了儿,谁让这是她的选择呢!她认命地翻着白,无意识的语言中却了她特意来找他的事实。“很忙?”不像啊!她一忙起来脆全天候不到校,最近她的旷课次数仍保持在同期平,不曾有所增。他哪里知,她之所以拼命挤时间来学校,只是为了在单车转弯的瞬间瞥见他无限包容的笑脸。“要注意。”冀楝叮嘱,气像结婚多年的老公。“知啦!你才二十一岁,别像个老母似的好不好?”不问他如此关心自己的原因。反正问了他也会找一大雄的理由来搪,绕来绕去,就是不说她想听的话语。“接过他递来的百合茶,四月啜了两“前两天不是玫瑰茶嘛!怎么今天改百合了?”“你有儿咳嗽,百合肺功能。”冀楝低整理借书卡,存心不让她看到自己羞红了半边脸的表。“哦!”她也没在意,大喝着茶,随意地问:“第三十一届诗歌朗诵会你参加吗?”他简单地摇了摇“参加不了。”“为什么?”四月奇怪,他不是很衷于这项活动嘛!而且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拿过第一,他总不能带着这个遗憾毕业吧?“全市各大院校联合举办一台晚会,名为青的集会,我被邀请主持人。”还是那副平静的表,因为还不到激绽放的时刻。四月主动伸手,跟他说祝福的话:“恭喜你啊!这你可以向全市的女大学生们发动不小的魅力攻势,过不多久,你就能一跃成为最受迎的男生,成天有一大群蜂跟在你后嗡嗡嗡,你将成为‘男蜂王’。当然,你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权,我估计你会选择跟你合作的女主持人,这是不是就叫作‘幸’?”她那语气哪像是祝贺啊!分明是厂陈年老醋的气味。他也不反驳,继续动着手中的铅笔为卡片记录“四月,如果我幸你,你愿意吗?”“呃?”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他是冀楝吗?真想扯他脸上的,看看有没有易容的成分。瞧她那痴呆的表一定是误会了,冀楝总算可以抬起睛对上她的目光“听着,四月!市团委已经决定了这台晚会的主持人,我和你。为了合作方便,主持人必须是同一所大学的,如果你因为电视台的工作不能参加,我也会放弃这次机会。听明白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到她追在后面叫嚷了“我的相符合瓶标准吗?”他眯起的泛着危险的光芒“在你中,主持人就是瓶吗?”“某些主持人就是瓶啊!”她还理直气壮。本来嘛!有些主持人拿着文案写好的稿,打扮得跟瓷瓶似的,站在屏幕上搔首姿,不是瓶是什么?再说了,瓶有什么不好?瓶也有瓶的优势和特。曾经有位著名的选就说过:“我的梦想就是瓶!”将她的疑问当成了反问,冀楝沮丧地垂“好吧!四月小,你不用瓶,我也不用。我继续当笔记小弟和图书理员,我想这两份工作才比较有意义。”之于她的意义就是他生活的全意义。“不成这台晚会的主持人,你很失望?”他的脸分明耷拉了来,比驴脸都。她哪里知,冀楝地盼望着两个人能通过这次合作主持晚会增彼此间的了解。他们俩每天在校园里只是匆匆一瞥,一周来也只是周五的午能有最多不超过十五分钟的相会。她忙着赶功课,忙着去电视台工作,他却在忙着笔记小弟,图书理员,忙着见她。说穿了,他只是想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儿,不用很多,多一秒也是一恩赐。“好啦!好啦!我答应你还不行嘛!我答应为了你当一回瓶。”为了他?她为了他甘愿当瓶?“太了!”冀楝一时激动抓住了她的手。和前两次与她握手的觉不同,这次他是真的将她的手纳掌心。她的手小小的、的,没有女般的修、纤,却如婴儿的柔。冀楝的手指忍不住细细抚着她的手背,四月瞪大睛看着他的手指,像看到了一个怪。“啊——”没想到冀楝发——声惊叫,他的手指火速撤离危险地带,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忘形了,我太激动了,一时忘形,对不起——”他吗那么张?四月的睛再瞪大三倍,因为不解。这都什么年代了,难摸摸手,他就得娶她?好笑!将他不断弯腰歉的影丢在后,四月背着手迈着轻快的舞步向前行。一边走她还一边着自己的计较“当瓶也没什么不好,我很早就想参与一台晚会的制作过程。现在就先以主持人的份踏这台晚会,然后再文案写串词,帮忙策划一整台节目,看看灯光、音响、舞台设备的布置,最后——一举拿整台晚会!哼哼!”呃?闹了半天她甘愿当瓶是有目的的,并非为了他啊!冀楝弯的腰再也没能直起来,可怜啊可怜!“同志们好!”东方日意向所有正在忙着准备青的集会主题晚会的同学行着法西斯似的敬礼,见没人搭理她,她再吼一声:“同志们辛苦了!”可惜依然没人回答“为人民服务”“我刚升任学生会主席嗳!你们也太不给面了。”“你没面,还是表哥我没面?”歪坐在她边的冀楝保留着一副要死还残留着一气的痛苦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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