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4)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任宝匝尘满,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言还说。新来瘦,非病酒,不是悲秋。“休休!这日去也,千万遍‘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销秦楼。惟有楼前,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从今又添,一段新愁。”幽幽邈邈的凄楚琴音,伴随着一句句低的浅唱,江南女的呢哝寂寞的心事,悲愁苦恨随着琴音宣。雨洗梨,泪痕犹在,风柳絮,愁思成团呀!缀着琉璃灯饰的阁楼回廊上,淡淡的秋风飘落几片黄叶,朱漆栏杆边摆了一把琴。十指纤纤的抚琴人儿面哀愁,风的泪渍引人怜,她不断地拨琴弦,借着悠扬的歌声传达她心中的恋与思念。良人无心,独守空阁终宵,此生与幸福绝缘。“小,休息一,我换个香来。”琴音方歇,一张绝丽的容颜微抬,柔媚地掀掀略带愁意的红。“紫玉,别忙和,燃了檀香无人闻,玲珑阁里冷冷清清,只有琴音为伴。”盼着君来,本以为可两缱绻一番,以解多日相思之苦,以他来日的辛劳。谁知这个拥抱、亲吻都无,他匆匆听完一首曲便离去,无视她百般的哀求,拂袖绝尘而去,好不狠心。以传人是女人的悲哀,而她也只有貌而已。“小,你别难过了,爷不会忘了你。”紫玉掀开狻猊形的香炉盖,重新添了香料。玲珑苦笑地自嘲。“他边来来去去的人多如繁星,哪会记着渺小的我。”“小,紫玉嘴笨不会安人,你要看开些。”她只不过是个丫环,哪能帮上啥忙。“说来容易,心却不由己,女人总是痴傻地眷恋无心的男,是我的命吧!”明知他不得,偏偏往死胡同钻,以为他终将有心,原来是自欺欺人。她原本是官家千金,因爹爹一时起贪念犯了国法,全家成了罪之,幸好皇上仁慈宽恕了一女眷、仆从,将她赏给九王爷。一威远侯爵府已三年了,她由充满撞憬的十六岁少女,转变为落落寡的沧桑少妇。其中的辛酸不足以外人知。幸好她有一副好歌湛的琴艺,尚能留在府里弹琴娱宾,以期盼他少得可怜的幸,安自己不再温的心。他是苦,不却是个难字,她仍残存着一丝希望,盼他怜惜。“紫绢的好些了吧!”“谢谢小关心,紫绢的伤已无大碍,再躺个两、三日便可床。”她心疼妹受罚。紫玉和紫绢虽是孪生姊妹,但个却南辕北辙。紫玉温柔可人、善解人意,从不说主的不是,安静地服侍自己的主,绝不敢有半分不敬。而紫绢恰好相反,她自视有些貌,常常瞧不起姿平庸的主,直率的不懂谦卑,因此惹来这一顿之苦。“爷这些日都陪着浣院的新客,怕是要娶妻了。”玲珑心微酸。她不求名份,只愿侍君侧。倏地,一抹影蹒珊而来“小,你没瞧见云姑娘多受爷的,她的姿尚不及你的一半呢!”紫绢为玲珑抱不平。“紫绢,你怎么床了,伤结痂了吗?”忧心的紫玉赶去扶她。“姊,你别大惊小怪,挨几个鞭不算什么。”只是绽罢了。“不好好躺着休息,以后会留难看的疤。”这么大的人还不懂照顾自己。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是丫命,得好看给谁瞧。”紫绢的一句话刺痛了玲珑的心。空有貌却留不住良人的心,得再有什么用?不如他房中的一盏灯,能夜夜伴他眠。“紫绢,别抱怨了,小心伤了小的心。”紫玉扯扯她的手提醒。紫绢原本和姊姊紫玉是玲珑的侍女,后来浣院缺了个丫环才从玲珑阁调。事本意是要温柔的紫玉去服侍新主,可是被想凤凰梦的紫绢抢去,以为了禁地浣院可以和凌拨云日久生而飞上枝享受荣华富贵。一见到乞儿打扮的云日初便百般挑剔落,不愿尽心服侍而敷衍了事。见着云日初的平凡相,紫绢对自己的容貌更有自信,摆一张和善的脸孔装好人,借故厅接近凌拨云,期望受到青睐。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因为云日初无心的一句话,不仅打断她的凤凰梦,也打她一不甘心的怨恨。“云姑娘样样都不如小,不知爷是瞧上她哪一,我真替小不值。”简直是牡丹和野之别嘛!“好了,紫绢。你别再说主的不是,要是让爷听见了,少不得又得挨上几板。”她老是学不乖。“哼!爷现在被云姑娘迷得转向,本不会到玲珑阁来,我才不怕呢!”紫玉真怕妹又闯祸。“回房躺躺吧!饭可以多吃,话少讲些。”祸从理她尚明白个一、二。“不要啦!姊,人家躺了好几天,都快发霉了。”两人推拒中,紫绢的背轻轻一扯,仍到有些痛。府三年来,她见识过爷的残酷,但从未亲会过,这回算是在沟栽了个跟。她很不甘心挨罚,那个云姑娘本来就得不,整天泪汪汪得像个迷路的小狗,说说实话也不行吗?一状就告到爷跟前,真会装模作样。“风定落,帘外拥红堆雪。记海棠开后,正伤时节。酒阑歌罢玉尊空,青缸暗明灭、魂梦不堪幽怨,更一声啼鸩。”指尖动,琴韵再起,玲珑以琴自娱,驱散心淡淡的愁绪,清柔的歌声抚滴血的魂魄,她已无力承受生命中的痛。丫环的饶只会她的心智,听他的风韵事是一撕心的折磨,而她却是百中一朵即将凋零的牡丹。有心,人无意,不待风雨便因少了呵护而枯萎。“小,你的琴艺再超、弹得再妙,没人欣赏也是枉然,何不想个办法留住爷的心。”玲珑苦涩一唱。“紫绢,你、我同时府,何时见过爷有心。”“爷当然有心,他对云姑娘百般讨好,听说她府至今已七日,爷尚未召她侍寝呢!小还是有希望。”紫绢城府沉的向她劝说。“这是尊重呀!可见她在爷的心目中占了相当的份量,谁能比拟。”皇上将自己赏给爷那日,她便已失去珍藏十六年的贞cao,此后三年间,府来去的侍妾不数十名,她得到的幸是少得可怜。若不是尚有一技在,恐怕连爷的面也见不着,早已被爷当成过时衣随手丢弃。也许女人比衣还不值钱吧!玲珑想。“小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爷未与云姑娘同寝过,便是你的机会。”“紫绢,你不懂爷的心。”机会!她的机会早在三年前便逝了。紫绢不以为然“棉被里翻最销魂,爷是男,很难不动心。”“啐!紫绢,你羞是不羞,怎能和小说起这婬秽之事?”紫玉不悦地了一声。“你不懂啦!姊。爷至今尚无嗣,若是小肯用心机怀个孩,以后就不用担忧在府的地位不保咯!”“献歪,爷每回在姑娘们的阁里留宿,次晨必命人送上汤葯以绝受之虞,你当怀个是易事啊。”紫玉的大理听不耳中。“所以我说用心机嘛!找个最适当的受日勾引爷,隔日再把汤葯掉包,爷不至于狠心到连自己孩都不要吧!”紫绢的话说得玲珑有心动,就算无法获得他的,至少拥有似他的孩儿以余生。“好个用心机的无耻丫,竟敢算计到我上来,二十板似乎太轻了。”一阵沉的声音传来,三个女人同时一颤,从脚底寒到脑间。玲珑连忙起迎接,慌地拢拢不够工整的发,半曲。“玲珑给爷请安。”“安!”凌拨云重哼。“你教的好丫环,我岂能安心。”想偷他的?也不秤秤自己的份量有多少,他不是那随便之人,哪有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怀他嗣的理。“爷,是玲珑的错,玲珑会好好教她。”爷来了,她的心是忧喜参半。喜的是爷的心中仍有她的存在,却忧虑紫绢的维护反而坏了爷对她的好。“教到爬到我上撒泼吗?她该死。”这居心叵测的丫环留不得。凌拨云冷言一,紫绢吓得脸发白了脚,紫玉心慌地双膝一跪直磕玲珑亦是忧愁满面的垂首。“爷,是紫绢的无心之语,你饶了她吧!紫玉愿代她受过。”“爷,是玲珑教不当,罚她劳役或鞭刑,我担保她以后不敢胡言。”凌拨云冷一视,心思全放在好动的云日初上?“话多是吧!那就了她的。”无自然无言。他神一凝:“玄漠,动手。”一个黑影掠过,紫绢的哀嚎顿起,正在偷摸琴的云日初吓了一,心虚地缩回手。她不想多事的为人求,上一回才一开巧成拙导致刑罚加倍,这次要是再多嘴,前的三人八成脑袋全要搬家,上苏州剥鸭壳。凌拨云睨了嘴角血,在地的紫绢开:“紫玉,将那贱婢带去,次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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