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赠送仆女(1/2)

    赠送仆女晌午刚过，营里便有命令来。大军即将营，离开燕崖，但冯蕴并二十姬要随辎重队伍，第一批发。兵未动，粮草先行，辎重队的车一望不到，般往前动。小驴车夹在中间，仍由阿楼驾着，鳌崽也滋滋地躺在上面酣睡。冯蕴坐上驴车，众姬步行陪同。这样的区别对待，让林娥很是愤愤不平。但她昨日挨了打，脸上还伤着，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凑过去转弯抹角地求看押的敖七，能不能也给她一辆代步的车。敖七看不到人们的委屈，恶声恶气地回应：“你们能跟冯家女郎一样吗？大将军对她另有青，对你们可没有。老实，好好走路，别我用铁链拴了你们……”阿楼低低嘁声，“那叫什么青？那叫瞎。”他家十二娘那般神仙姿容，大将军愣是看不见，还把她当囚犯，跟那些歌舞姬看押一起，阿楼很不兴。敖七狠狠瞪他一，心也有疑惑。舅舅少言寡语，不善多谈，但昨夜详细询问了患示警的事，接着便格外开恩，允许冯家女郎使用她的小驴车，还特地派他来看守……此事很有古怪。辎重队伍走得慢，夜里也不休息，众姬个个也个个气，吃尽苦才回过味来，想起冯蕴说的那些话……“冯十二怎知，夜里就没法歇息了？”“我偷偷告诉伱们哦，我好像听人说过，十二娘幼时开过天，聪慧绝，连太傅都称她为女神童，后来因为了什么天机，害死生母，这才被老天收回了神识，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的，没了灵气……”“开什么天？人家说那是疯病犯了！”“嘘！小心让她听见。你看她像疯傻的样吗？”“呜呜我才要疯了，有人可怜可怜我吗？脚磨破了，走不动了……”众姬走得哭天哀地，冯蕴在颠簸的小驴车里晃晃，睡得也不是很安稳，一路着颠三倒四的梦……梦里有绝无义的萧三郎，也有她和裴獗纠缠的三年。三年里，裴獗没给过她名分，她也没有存过希望……当她像个件似的，被父亲送给裴獗的时候，还不知生父和后母的好计，不知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冯莹会嫁给她的未婚夫萧呈，不知人家早起了心思，还当自己献敌将是多么伟大的牺牲，成天盼着阿父和萧郎会打过淮，夺回安渡郡失地，救她回家……说来可笑，上辈自从阿母过世，她整个人就糊涂了，昏昏度日，噩噩不醒。一直到惨死在齐，惨死在冯莹得逞的笑声里，一直到被所有人抛弃，这才彻底清醒……天亮时分，辎重队伍停来休整，在原地生火饭。冯蕴再一次变戏法似地从她的小驴车里拿炊和材。半袋菌泡发好，煮一大锅菌汤，再放上一盐。菌汤香透了整个辎重营。现的境和前世截然不同，冯蕴有了真切的重生，心也好了许多。她给敖七盛了一碗菌汤，直得他“滋溜”不停，差把吞去。“汤里煮的是何，怎会如此味？”他从未吃过菌，不由问东问西。冯蕴也说不清楚她怎会知晓哪些菌可以用，哪些菌有毒。好像这些本事，是她打娘胎里便会的。只是后来生母过世，她饱受刺激后意识渐渐退化，再次重生，这些本领又突然间回来了。“咳！某也来尝尝……”覃大金背着双手，厚着脸挤过来要了一碗。鲜汤嘴，他神猛地一变，大为吃惊。“鲜！瑶池玉也不过如此吧？”这人昨日挨了三十军，pi差打开了，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但不妨碍他的嘴叭叭不停。“营里缺，将士们成天糗糒麦团，胡饼就，没油没盐没滋味，嘴里很是寡淡，要是可以采些菌回来煮汤就饼，也不失为一桩事……”他青黑一片，为粮草忧虑不安。就冯蕴所知，北雍军将要面临的粮草问题，远比覃大金所说的要严重许多……冯蕴的脑里，突然蹦一个大胆的想法。“我可以带人上山采菌，为贵军寻找。”覃大金吓白了脸，一否决。“不可不可，大将军怪罪来，某可担待不起。”不论冯十二娘以前什么份，未来什么份，她都是北雍军的女俘，大将军没有发话，谁敢让她离营？冯蕴笑了，“不如禀明大将军知晓，看大将军如何说？”路面积雨，匆忙赶路的辎重队伍，很是疲劳。冯蕴一直没有见到裴獗，也不知他存的是什么心思，一直到队伍到达界丘山扎营地的时候，覃大金才带来好消息。“大将军有令，女郎可从二十姬中挑选四人为仆，并领伙兵上山采菌。”这个结果令人意外。众姬更是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同是女俘，大将军单独赏给冯十二娘四个仆婢，意味着什么？将军嘴上没说收她姬妾，却当她是自己的姬妾在看待。将军令到的那一刻，冯蕴明显觉到周围押送的士兵对她态度有了变化，之前辣辣的目光收敛了，有些不敢再多看她。冯蕴没什么表，眸黑漆漆的，目光散落在众姬的脸上，淡淡开。“谁人愿意随我上山？”世女，若浮萍。冯十二娘自难保，跟着她会有什么好前程？但跟着将军，从此就有了依靠……姬妾，还是仆役，对丽的女不是难题……最初只有大满和小满走到冯蕴的边，他们是冯家的仆，奉命而为。至于其他人……好半晌过去，才有两个人应声。“妾愿随十二娘左右。”“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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