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恃无恐(1/2)

    有恃无恐回去的路上，冯蕴格外小心。人在饥饿的绝境中，不会再顾及礼义廉耻，什么事都得来。带着五辆车的粮行走官，就像带着燃的炮仗，不知何时会炸……在路上，他们就着吃了几个饼，不停蹄地赶路，半刻都没停歇，看快到界丘山了，邢丙伸手一指。“绕过这座山就快了，界丘山那有一座北雍军营地……”安渡郡辖，没有人会在北雍军上撒野，除非对方不想活了……拉粮的队伍都齐齐松了一气。谁知，再往前不过百步，山林里便冲来一支挡路的匪，赤膊蒙面，骑持刀，得凶神恶煞。“车留，饶你等命！”那天梅令郎扮成匪去抢王典，是有备而去，又捉了人家儿为质，有成算。这冷不丁冒来的几十号人，足有他们的两倍之多，看那胳膊上的青，骑的姿势，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杀人狂匪。邢丙以前负责巡逻守卫，带过兵，没有上过战场，从小习武，却没有杀过人。他是如此，其他曲就更没有对敌经验，面对真正的悍匪，不免心底发悚，脸都变了。刑丙跃车，走到冯蕴的侧。拼人数和战斗力，不是对手。粮和人命相比，当然人命要。“主，俺来掩护，你带人先走，往北雍军营地去……”冯蕴看着界丘山，声音微微发凉：“他们就是北雍军。”邢丙惊讶，梅令郎也惊住了。就连那些赤膊黑巾的匪，也有短暂的错愕。冯蕴坐在车上，面无表：“他不仅要粮，还想要我的命。”“嘻！”那群人停顿片刻，又扛着大刀走过来，领的壮汉一副趾气昂的模样，满是凶戾之。“看这细的，是个女郎吧？小嘴真会说，你说大爷们是北雍军，那大爷便是了……如何？要不要乖乖跟大爷上山？等大爷们舒坦了，说不得就放伱一条生路？”冯蕴笑了笑，“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她说着解腰间的那把小弯刀，看一张混的梅令曲。“未战先怯，这些天白练了。”又：“不敢刀杀人，在这世可活不久。”“女郎！”邢丙有些羞愧。女郎声音清朗，表平静，那份从容给了梅令郎当一。十二娘尚且如此镇定，他们这些儿郎怎可畏惧至此？十二娘是他们的依靠，他们也要十二娘的依靠。邢丙沉脸来，黑塔似的挡到冯蕴的前。“男儿丈夫，死有何惧？兄弟们，誓死护女郎周全。”人的意志是经过历练才变得的，这群人没有经过战争、杀戮，在悍匪面前天然缺少勇气，可他们有血，有力气，如果连自己的主都护不住，有何颜面活去？一同仇敌忾的悲壮涌上心，在对方的污言秽语里，梅令郎被挑衅得士气大振，一个个握武，将冯蕴护在中间。“我等当死殉，以报十二娘救命大恩。”“有我们在，谁也别想动十二娘。”“对！除非我死！”“我必为十二娘死战到底！”冯蕴清悦一笑，“记住，你们不是为我而战，是为生存，为尊严。要想活去，不蝼蚁，不当敌人的粮，那就让你们手上的刀，去喝敌人的血，让你们的躯，练成铜墙铁！”没有什么比真刀真枪地厮杀，更能锻炼人。梅令郎睛都红了，血上脑。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这些，也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想要竭尽全力保护一个人，没有像此刻这般想变得更，让手上的刀尝一尝鲜血的滋味……“来啊——”“无耻之徒！来啊，我们不怕死。”那群蒙面悍匪似乎没有料到方才还吓得脸灰白，恨不得掉逃窜的一群人，突然就亮了刀枪。“有！”领那人一声冷笑，戾气横生。“弟兄们，上！”“活捉那小娘，回去给大王压寨夫人！”“哈哈哈！”一群悍匪疯了似的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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